当我们的"第一声啼哭打破产房周围的宁静,所有的阴霾所有的等待所有的痛苦都被母亲们抛在了在九霄云外,迎接我们的,永远是母亲那一张疲惫而又温暖幸福的笑脸。
我们都有这种经历,当一根小小的刺扎进我们的皮肤里,那种异样的感觉让我们难受半天,我们想方设法都要把它剔除。我永远无法体会,当我们扎根母亲的身体,一天天长大,直到出生前的漫长的十个月,母亲是如何焦虑、恐惧,她身体和心灵又承受了多少难以言说的痛苦。
不仅,我想起了我的妈妈,我要感谢我的母亲,她用她那瘦弱的身体给了我生命,让我在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里生活了二十多年,自从她离开以后,我的人生陷入了泥沼。
我们都要感谢我们的母亲,正是他们给予了我们或平凡或伟大的生命,让我们在人生这条道路上都有自己的行程,让我们经历四季的轮回,看到了人世的美丽,感受了生命的精彩。母亲的力量,正如春风,春风催生万物,母亲,催生我们。
从母亲催生我们的伟力中,我们具备了生命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我们一天天沐浴在母亲四季如春的温暖中,成长着。
直到有一天,等我们成长到春天,可以催生万千朵花朵的时候,回过头去,母亲已经变成路边那一棵苍老干枯的树。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最终,她沉睡地下,化作春泥。
但是,母亲们永远不会安息。在冥冥中,她们用另一种状态支撑着我们的意志。因为,母亲已经把她所有能够给予我们的最好的东西移植在她儿孙们的世界里。她们尽力帮我们带走的,是痛苦,是负担,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孤独。
那春泥,依然滋养着鲜花,抚慰着心灵。
我特别理解林西此刻的心情。
三天过后,表婶举行了葬礼,我没脸去,我只能在一个角落里送表婶最后一面,远远的,我看到短短几天,林西憔悴了好多,我心疼极了,造成他这样的人是我,我没脸见他,以后他再也不会正眼瞧我了。
同时,我也看到了林谦,他也憔悴了好多。
是啊,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风过叶落,人死灯灭。永远都是逃脱不了的命运。每当秋风轻轻拂过,一片树叶凌空画了一个优美的弧度,然后悠悠地飘落到地面上。那一片落叶,飘零了谁的思念?旋转着谁的期盼?落叶静舞着诗一样的幽幽惆怅,翩跹着浓得化不开的殷殷期盼。可是每当人走到生命的尽头,不管是你是腰缠万贯、多么富有;还是穷困潦倒、一贫如洗,也带不走分文,人死如灯灭,放弃了世间的一切恩、怨、情、仇!生命,只不过是一个平凡而灿烂的过程,从第一片嫩芽吐绿,到最后一片黄叶随风飘零,是生命的自然规律,犹如一株小草。
俗话说:“人死如灯灭。”只不过肉体是灯具,精神是燃料。精神干涸之后,作为载体的肉体,就变成一种平常不过的物件,思想的光焰也就随之熄灭。而对于心地善良、宽厚仁慈的表婶来说,她永远是那么单纯、只求解决温饱的生活理念和情感,是无法容忍自然法则对人的宣判,但又无法用特殊的手段把这盏熄灭的灯,重新燃烧起来。于是,只能用浓浓的葬礼的方式,来表达对死者的哀思和恋慕;也表达对死者的崇敬和感激。
我心里默念,表婶一路走好,若有来生,我愿做你的女儿,为你遮风挡雨,还我欠你的情。
此时,下起了瓢泼大雨,我一个人在雨中淋了很久很久。清雨淅淅,其意绵绵。乘风为浪,遇冷凝菱。
回想往事,之前,我也曾无忧无虑过,只是,后来我慢慢迷失了自我,失去本心非我本意。
等所有的人离开,我独自去了表婶的墓地
,在表婶墓地前,我放声哭了好久好久,哭到声音嘶哑。
“表婶,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让你年纪轻轻的离开了人世,我不求你能原谅我,但愿来生,嫁一个值得你爱的人,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你就安息吧。”
大雨倾盆而下,也没能冲洗掉我内心的仇,表婶的离开,我把一切责任推向了林谦,是他让表婶从未感受到被尊重和爱,表婶一开始就是孤独的,即使他背叛了她,她也选择默不作声,因为她爱林谦,而林谦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
夜色降临,我才带着仇恨离开。
其实,表婶的离开都是我造成的,如果不是我,表婶她也不会这么快离开。
一个人如果内心充满仇恨,那么他将天天把自己处于一个黑暗、看不到美好未来的世界里,而我的世界里充满了黑暗。
长期处于这种状态的人,也是一种非常危险的人格。内心爱钻牛角尖,无法轻易原谅别人,凡事只会往坏处想,长期恶性循环,可能还会引植物神经混乱等生理问题。
因为不幸的人生,导致了我最后离正轨越走越远。
我觉得我应该有直面错误的勇气,于是,我到了林西家,他们都在,林西和林谦吵的很凶很凶,本不和谐的父子俩,现在因为表婶的离世,更加没有缓和可言。
林西看到我,更加生气,说我是狐狸精,是我拆散了他们家,就这样,林谦之前所有的花边新闻都是我一个人造成的,毕竟,表婶的离开确确实实是我的原因,我不能否认,此时,林西只要能泄出来他就不会那么难过,起码泄完了,他心里会好受点。
林谦看到失控的林西说道:“我和你妈妈早已没有了爱,不是因为人家在熙,和她没关系,你就不要牵连无辜,她只是恰巧遇到了,你不能把错怪在她身上,所有的问题都是我,有火你冲我来。”
林西看到林谦护着我更加生气了,说着狠狠地摔门而去。
就这样,屋子里就剩我和林谦,他眼睛无神的望着我,久久没有说话。
因为表婶的事,他都无暇顾及我的身体,或许早已忘记我流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