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一到,两人便准时出。
大牢的守卫此时正是最松懈的时候,两人摸黑一路走过去。
刚才那几个守卫正靠着墙壁打盹。
沈越挥了挥手,从南宫铭手中拿过钥匙,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而南宫铭则早早的就将怀中准备好的蛊虫拿出来,朝着那几个守卫放了过去。
中了这些嗜睡蛊,这几个人得睡个一天一夜才能转醒。
只要这期间没有人来这里便不会被觉。
南宫铭现在对于蛊虫的运用越来越自如,心中的抵触也渐渐消散。
他逐渐明白了母亲在世时曾对他说过的话,每个人的出生都肩负着一定的使命,南宫家族的使命就是将蛊术扬光大。
此前他一直都惧怕这些虫子一类的东西,觉得就是因为它们才使得自己失去了家人,可是现如今他反倒能够理解母亲说的那番话了。
这些蛊虫也是他的家人,南宫一家的人为了蛊虫几辈人都倾其所有,绝对不能在他身上丢掉一切。
深吸一口气,看着那几个守卫慢慢倒下,南宫铭也紧跟在沈越身后进了大牢。
大牢那漆黑幽暗,一股血腥与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
南宫铭下意识的捂住口鼻,皱着眉头,不一言。
沈越打开火折子,借着薄弱的光亮看向前方。
偌大的地牢里居然关满了人,而正前方的刑具上还躺着一个人。
沈越心下一惊,加快了步伐走过去。
被安置在刑具上的人正是俊儿他娘口中所说的那人,此人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连原本的模样都看不清楚。
沈越走过去将他翻了个身,借着火折子的光亮,才勉强看清楚他的长相。
这人五官长得很是周正,浓眉俊目自带英气,看着就是个性格刚烈之人,也难怪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南宫铭见他看得如此入神,心下不由得有些恼火。
快步走过去车位的搂着沈越的腰,柔声问道“看什么呢?看的这么专心,难不成你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
沈越不吭声,将那人的正面翻过来,给南宫铭指了指。
“花舞的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很厉害,他将这人抓回来,压根就没想着让他活着离开这里。”
南宫铭看了一眼,心下不住反胃,险些将昨日的隔夜饭都吐出来。
眼前这个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简直面目全非,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地方。
无端的他就想起了沈越落到花舞手上的那一段时日,与这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这人也太可恨了一些,好端端的一个人落到他手上,竟然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若是让我遇见他,必定得把他千刀万剐不可。”
这时角落里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
“二位好汉快离开这里,再过半炷香的时辰就会有人进来巡逻,到时若是被人现了二位,二位也难逃此劫。”
南宫铭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地,那人脸上满是血迹,泥垢与血迹混合在一起,遮掩了原本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