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阳并没有多说什么,也许是顾及纪晚夜的面子,也许她今天心情确实不错。
赵明庭觉得这样一顿早餐比他以往几十年吃过的所有的早餐都好吃,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沐阳。
纪晚夜在一旁看着两人,她总觉得沐阳对赵明庭并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样,毕竟这么多年的夫妻。
“姑姑,用完早膳,我来替您把个脉吧。”
纪晚夜转过头看着沐阳。
“是不是辰儿跟你说了些什么?我没事的。”
沐阳逞强,表示自己不需要看病。
“姑姑,只是一般的平安脉,我想看看上次给你的药疗效怎么样,我好调整一下药方,正好给您调理一下身体。”
纪晚夜语气亲昵,然后又转过身看着赵明庭。
“正好姑父也在,我也替您看看吧。”
纪晚夜看着赵明庭,笑得一脸璀璨。
“我,我就不用了吧,太医都来看了好多次了,也没有什么起色。”
赵明庭闻言端碗的手微微一颤,他不由得推脱起来。
“反正太医看了那么多次都没有什么起色,倒不如让我试试,说不定我有办法呢。”
纪晚夜还是一脸的淡然,她知道赵明庭在担心什么。
“就让小夜子帮忙看看吧,省得天天咳嗽,吵死个人。”
沐阳喝着蟹粥,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
赵明庭一脸惊讶,那一瞬间,死气沉沉的脸上仿佛一下有了生机,他展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如沐春风。
“既然公主说让看了,那就有劳晚晚替我也看看。”
赵明庭整个人容光焕,就好像今天的早餐是什么灵丹妙药似的。
“嗯,症状已经有所缓解,但是想要根除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姑姑应该知道心病还需心药医,我这里的药虽然疗效显着,但是再显着也医不好姑姑心里的执念。”
纪晚夜收回给沐阳把脉的手,关切地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道。
“姑姑,段长庚都已经这么大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她过去吧,姑姑,你时候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了,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到无花空折枝。”
纪晚夜说着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浇花的赵明庭。
“姑姑,不要怪我多嘴,其实我看得出来,你也并没有那么讨厌姑父,这么多年过去了,姑父对你始终如一,单单就这一点来说,你是幸运的,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碰到这样的男子。”
纪晚夜拉着沐阳的手,认真地对她说道。
“是庚儿让你来说这些的?”
沐阳眼眶湿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迟迟不肯让它落下来。
“姑姑,我知道你跟段长庚彼此都很在乎对方,他是真的希望你能幸福的。”
纪晚夜把沐阳内心的痛苦和纠结看在眼里。
“可是我忘不掉,我忘不掉,那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儿,如果还健在的话,他应该跟庚儿一般年纪,或许他也会遇到一个像你一样的姑娘陪在他身边。”
沐阳的眼泪终于还是决堤了,她心中苦涩,她也知道赵明庭这么多年对她始终如一,她也害怕再不有所改变,他们这辈子可能真的就要这样过下去了。
“沐阳,我知道他对我一片真心,可是我的一颗真心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送了出去,我真的没有把握,我没有把握还能全心全意地再对待别人。”
沐阳转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赵明庭,他此刻正背着对她们,却是把两人的对话尽收耳中。
“姑姑,你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姑父一个机会吧,不要害怕,我跟段长庚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我相信姑父也是一样的。”
纪晚夜拍拍沐阳的肩膀,耐心地安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