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店铺里被损坏的物件,价值几何,悉数报来。”
师兴安俨然一副公正无私的样子,丝毫没有半点偏向纪语卿的迹象。
师兴安说完,就有人抬上桌案,上面放着准备好了的笔墨纸砚,掌柜立刻会意,赶忙上前列举被毁坏的点心和陈设。
“回青天大老爷,小人已经全部列好清单和价钱,一共5oo两银子,还请大人过目。”
掌柜写完恭敬地跪到原来的位置。
“你什么破点心,要这么贵,你还真敢说,一开口就是五百两?”
纪语卿一听数额,瞬间炸毛,漱芳斋原来就是沈月白的,里面点心用料,成本费用加上伙计的工钱,她可是一清二楚,没想到这个掌柜竟然狮子大开口。
“现如今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我漱芳斋的点心出了名的难买,用料可是上乘,馅料都是采用最好的面粉,莲蓉,豆沙,就连和面的水,也是专门上山采集的梅花雪水,还不说你打翻的还有明日客人定的点心用料,这其中多出来的成本费用不得算进去啊。”
掌柜说的头头是道,反正东西已经被毁了,用了什么料,费了多少时,都由他说了算。
“现在东西打翻了,值多少钱,还不是由你一个人说了算,就算按照你平日里1oo份的价钱卖,也最多只值得1oo两,你竟然开口就敢要五百两,你怕不是想钱想疯了吧。”
纪语卿还在对着掌柜疯狂输出。
“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师兴安皱着眉又拍了一次惊堂木。
“按照大墨律例,凡损人物品者,需按照原物品双倍价钱赔偿,纪语卿,这笔账,你认是不认?”
师兴安宣布着判决。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要赔给他一千两?”
纪语卿一听师兴安的判决,顿时火冒三丈,银子什么的,她倒是不在乎,主要是她受不了这个气。
“你还有另外一个选择,藐视公堂,杖责三十,收押监牢十日。”
师兴安铁面无私,引得百姓连连称赞,他出了名的秉公执法,效率神,身处官场多年,再加上他对纪向荣的了解,这样的情况一看就知道师纪向荣后院着火了。
要不是看在纪向荣和煜王的面子上,像纪语卿这样的刁妇,他早就一顿板子招呼上去了,他一忍再忍,奈何纪语卿完全没有把他的宽容看在眼里。
“不行,凭什么,我不服,师兴安,怎么能这样对我,你平时可是……”
纪语卿气急败坏,口不择言,她听到师兴安的判决,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大有破罐子破摔的趋势。
“来人,纪语卿藐视公堂,损坏他人物品,拖出去杖责三十,然后通知纪府带银票过来赎人。”
纪语卿话还没说完,师兴安大手一挥,立刻就有人上前把纪语卿拖出去按在行刑的板凳上,又从从公堂两边列队的衙役中走出两个个子比较瘦小的衙役,走到纪语卿面前,举起手里的庭杖就开始往纪语卿屁股上招呼。
“啊……师兴安,你这个混蛋……”
师兴安原本打算看在纪向荣的面子上网开一面,奈何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纪语卿根本带不起来,毕竟东西是她亲手砸的,她家也不差这点银子,只要她赔了人家掌柜的银子,这件事情就算了了,非要闹到对簿公堂的地步,他刚刚派人去给纪向荣带信儿,纪向荣还不来,让他自己看着办,既然纪向荣这个当爹的都不想管,那他也就无所谓了。
纪语卿最后还是被沈月白身边的黄嬷嬷带着银票去赎回来的,整个臀部已经血肉模糊,不能看了。
“卿卿,你怎么样啊?”
沈月白到引嫣阁的时候,纪语卿已经疼晕过去了,看着纪语卿趴在床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模样,沈月白心如刀割。
黄嬷嬷害怕纪语卿这副模样刺激到沈月白,愣是拦着沈月白,让纪语卿这边让大夫看过,收拾妥当之后才放人进来的。
“黄嬷嬷,卿卿怎么还没有醒,伤势很严重吗?”
沈月白说着就要伸手去掀盖在纪语卿身上的被子,手还没有碰到被子,就被黄嬷嬷制止了。
“夫人还是别看了,好在已经请府医把过脉了,伤势奴婢也已经替姑娘处理妥当了,您如今的情况还是不要看了,往后奴婢会小心伺候着的,您不必过分忧心,眼下还是身体要紧。”
黄嬷嬷握着沈月白的手放了下来。
“老爷人呢?他还没有回来吗?”
沈月白问起纪向荣的下落。
“回夫人,老奴已经吩咐了守门的小厮,老爷一回来让他马上来禀告夫人,到现在没见人来,想来老爷应该是还没有回来。”
黄嬷嬷回答。
“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得好好问个清楚明白,按说审理案件的人是石兴安,以他跟老爷的交情,不应该会对卿卿下如此毒手,他应该会跟老爷通风报信的。”
沈月白此刻脑子里一团乱麻,她很想当面质问纪向荣。
“夫人还是先等等吧,等姑娘醒来,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做下一步打算。”
黄嬷嬷劝慰道。
“嗯,眼下也只能先等卿卿醒过来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