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再给我准备些热水,我要沐浴。”
苏绾脸上刚上好药,她又吩咐芙蕖。
“可是夫人,您不是刚刚才洗完吗?再说您现在身上有伤,不能碰水。”
芙蕖劝说道。
“让你去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我现在觉得我整个人都肮脏不堪,明明之前只需要用药就可以让纪向荣那个色鬼产生幻觉,没想到昨天竟然真被他占了便宜,还是和好几个身份低贱的丫鬟,我真是想想就觉得恶心。”
苏绾嫌恶地开始脱掉自己身上的衣裳。
“神气什么,你身份还不是跟我一样,演戏演着演着还真把自己当成是主子了。”
芙蕖心中不悦,不过她现在的身份是丫鬟,苏绾是她明面上的主子,她也只能忍住心中腹诽,按照苏绾的吩咐去做。
秋水阁中,纪晚夜刚回去就看到段长庚已经坐在她的房间里。
“怎么样?冷不冷,戏精彩吗?”
段长庚伸手去帮纪晚夜把大氅脱了下来,又贴心地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脸上替她取暖。
“精彩是精彩,就是有点恶心。”
纪晚夜鼻尖有些泛红。
“嗯,我的错,应该提前跟你讲一下的。”
段长庚双手覆盖在纪晚夜被冷风吹得有些泛红的脸颊上,眼神里藏不住的温柔。
“苏绾房间里的丫鬟是你的手笔?”
纪晚夜有些惊讶,她昨天只是让杜若稍稍多加了一些料,她今天看着那几个丫鬟也是一脸的惊讶。
“嗯,谁让他们让我的晚晚受伤,我要让纪向荣从昨晚之后再无法起抬头,昨晚将是他最后的“性”福。”
段长庚始终笑意盈盈地看着纪晚夜。
“如你所愿,纪向荣下半生的幸福基本上已经毁了,沈月白气急败坏的那一脚,彻底断送了纪向荣的神威男子的尊严,苏绾估计心里也会有阴影。”
纪晚夜脸上带着小小的得意。
“嗯,总算是为你报仇了。”
段长庚伸手把纪晚夜拉进怀里,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纪晚夜的头,好像总也抱不够。
“那沈月白房里的那个丫鬟也是你安排的吗?”
纪晚夜靠在段长庚胸口问道。
“那个马夫是纪向荣安排的,那马夫进沈月白的房间之前就被人下了药,那丫鬟进去应该只是巧合。”
段长庚说出自己的猜想。
“不过沈月白死了,也算是为原主的母亲报仇了,现在只剩下一个不成气候的纪语卿。”
纪晚夜说着叹了口气。
“怎么了?”
段长庚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姑娘。
“段长庚,等这一切结束,我想要离开这里。”
纪晚夜实在不太喜欢这样充满算计的环境。
“嗯,好。”
段长庚回应着,漆黑的眸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纪向荣借口夫人病逝,向崇墨帝请了几天假,崇墨帝表示理解,也没有多说什么。
实际上,纪向荣偷偷地去看了许多大夫,想要拯救自己下半生的幸福,只是他几乎暗访了整个京城所有的名医,说法都差不多,就是没救。
也就在纪向荣寻遍名医无果的同时,纪晚夜的医馆突然在整个京都名声鹊起,因为要过年的缘故,纪晚夜打着楚王府的旗号,让所有看不起病或者有疑难杂症的人都来她的医馆看病,看诊分文不取,拿药也都只按照成本价收费,一时间百姓奔走相告,人人称颂,纪寒烟也借着纪晚夜的势头在京城里施粥送衣,也博得了一个好名声。
“沈月白,这个贱人,就算死了也不让我安生,我真的是跟她上辈子有仇,这个贱人,贱人!”
纪向荣把个玉京园砸了个稀巴烂,也难以抵消他心中的怒火,人生三大乐事,升官,财,死老婆,他如今已经是吏部尚书,沈月白手里原来的那些铺子现在也都由苏绾打理的井井有条,眼下沈月白已经死了,原先想着自己终于没有人管束,可以逍遥快活了,可偏偏美人在侧,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浮曲阁中,苏绾正和纪寒烟坐在房间里喝茶,就见纪向荣神色匆匆地冲了进来,拉住苏绾的手腕就往寝房里走,全然不顾还坐在一旁的纪寒烟。
“荣郎,你要干什么,你慢一点,烟儿还在这里。”
苏绾整个人被纪向荣带着几乎快要飞起来,纪寒烟虽然还未出阁,但是看着两人的这种氛围,也立刻懂了,她赶紧起身离开。
“父亲,母亲,烟儿先回去了,”
纪寒烟红着一张脸逃也似的离开了苏绾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