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珺见自己师父神色有异,不禁疑惑道“师尊,您怎么了?”
“这么晚了,你去找了虚静师侄?”苏奇捧着酒壶,不动声色地询问道。
“嗯,与虚静师弟探讨一些事情。”程玉珺点了点头,目光略微有些躲闪,毕竟她从未在师父的面前说谎过。
“……”苏奇看到自家弟子的表情,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已经开始思考要怎么劝说了。
十七岁的玄关境,未来天剑之资,可不能耽误在儿女情长上啊。
“苏师伯,您怎么来了?”杜恒听到外面的声音,便也走了出来,站到了程玉珺的身旁,微笑道,“方才师姐来与我探讨了一下白帝剑的事情。”
“白帝剑?”苏奇闻言一愣,看向杜恒,问道,“可是这件神兵有什么异常吗?”
“嗯,确有异常。”杜恒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道,“白帝剑同时存在于我和师姐两人的手里,就算相隔万里也可共用。
“不过,当我们聚集较近的时候,它竟又有显化金行道韵的功效,这对我们感悟剑道很有好处,程师姐好剑道,我便邀她来一起参悟。”
整段话说的条理清晰,因果分明,神色也无比诚恳,仿佛就是在描述刚刚生的事实。
苏奇闻言所有所思,似乎是已经相信了杜恒的话,点了点头道“嗯,白帝剑确实是你们共同的机缘,这或许也是你们以后踏入聚顶境的契机所在,是应该认真研究一番。”
“嗯,弟子今日与虚静师弟一同感悟白帝剑,确实颇有所得。”程玉珺也点头道,她跟杜恒学的很快,已经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无中生有了。
“这样也不错。”苏奇点头道,“如今田行一死,天下就要乱了,大赵朝廷也再无限制宗门的力量,接下来将会是一个风起云涌的时代,伱们最好尽快突破到聚顶境。”
“弟子明白。”程玉珺神情无比认真地道。
“多谢苏师伯提醒。”杜恒也拱手道。
“都回去休息吧,我再上去找清河师弟聊一聊。”苏奇微笑道,晃了晃手里的酒壶,便又转身去了甲板上。
“你说,师尊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程玉珺有些无奈地道。
“应该没有。”杜恒摇了摇头,微笑道,“我们都解释地很清楚了,就只是在参悟白帝剑而已。”
“真的?”程玉珺有些怀疑地道。
“真的。”杜恒十分笃定。
……
客船的甲板上,苏奇又捧着酒壶找到了林清河。
此时,林清河正倚在栏杆上吹风,三月份天气尚未完全转暖,江风还是有些寒冷,可以给人清醒头脑的感觉。
“苏师兄,怎么又回来了?”林清河笑道。
“回去的时候见到我那徒儿与虚静师侄在一起参悟白帝剑,有些感慨。”苏奇捧着酒壶来到林清河的面前。
“哦?这么晚了还一起参悟白帝剑。”林清河闻言笑了起来,点头道,“看来他们两个确实志同道合。”
“嗯,确实如此。”苏奇也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清河师弟,我有一事询问,以虚静师侄的身份,纯阳观打算如何对待?”
他指的是杜恒前朝大周太孙的身份。
“当然是遵从他自己的意愿。”林清河微笑道,“莫非苏师兄觉得这世上还有谁能强迫他如何吗?不要忘了,他是有水神相助的。”
“水神……”苏奇当即便想起了之前平京城那一战,田行就是陨落在这位水神的手中啊,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忽然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笑道,“确实如此,是我想的太多了。”
“是啊,有水神相助,他不需要我们担心有太多。”林清河微微颔,又道,“不过,田行一死,朝堂必定混乱,大赵皇室也再无威望,天下大乱已是近在眼前。
“届时,这大赵天下必定成为群雄所逐之鹿,到时候,估计还是会有不怕死的人想拿虚静的身份做文章,我们纯阳观也还是要做好准备才行。”
“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随时传讯给铸剑阁。”苏奇诚恳道。
“哈哈,这就多谢苏师兄好意了。”林清河爽朗笑道。
……
实际上,在田行陨落的那一刻起,暗流就开始涌动了。
小皇帝陈瑞当天就被软禁了起来,对外称病,于内宫之中休养,由尚书令沈越、中书监曹兴暂代朝政,并起复杜严重张鸿胪寺,为大鸿胪共商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