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搬来两个海碗摆在桌上,倒了两大碗,一杯递到白夜手中,一杯自己拿着。
“行了,别再闷闷不乐了!这都多少天过去了!你怎么跟个女人一样优柔寡断的?”
他嫌弃地看了白夜一眼。
白夜将思绪拉了回来,他扣扣碗沿,随后往肚子里灌了半碗酒。
月色洒在他眉宇间,好似染了一层霜花。
“还有五日咱们就出去吴国了,你赶紧把公主从你心里放下吧。”
玄武说着,又往嘴里喝了一大口。
辛辣的液体滚过喉咙,流进胃里,随后在身体的血液中沸腾。
白夜嗤笑一声,喃喃道:“哪有那么容易忘记?”
他抬头看着月亮出神:“公主现在一定很难过。”
玄武见不得他这样子,撕了半块饼塞到他嘴上:“你不是都拜托少将军了吗?等咱们一走,她很快就能把过去忘掉。”
白夜举起碗又喝了一口。
“你说,公主在楚侯府,真能安全无虞吗?”
“楚侯府守卫森严,对公主来说,的确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这时,玄武忽然想起了什么,问:“白夜,之前那乔乔不是来找你吗?怎么这段时间她忽然消失了?”
白夜听到乔乔的名字,眸光不动,好似她对他来说只是陌生人。
“我与公主那日没有见到她,后来我跟你多次去柳桥街也没有见过她,谁知道她去哪了?”
玄武一时来了兴趣,放下碗盏问:“诶,你说说你和乔乔之间的事。她跟我说过你看光了她的身子,还不负责,真是这样?”
白夜睨他一眼,不满道:“你之前不是很相信她的话吗?既然你觉得她说的是真的,为何还要来问我?”
玄武挠了挠后脑勺,尴尬道:“当时我也是看着她瘦不拉几,顶着大太阳找上门来,一时觉得她可怜,不由自主就信了她的话。”
白夜冷笑一声。
“当初若非去柳桥街见她,公主也不会受伤。”
玄武心中一动,眉心跳了跳:“白夜,我觉得不对劲!”
白夜瞥他一眼。
玄武咬了一口饼又喝了一口酒,“当初你们去柳桥街后,就遇上了刺客,然后她就消失了。”
顿了顿,他眼中骇然之色一闪:“你说乔乔和那群黑衣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白夜眸光一动,忽然就想通了。
最近情绪过于低落,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少将军已经告诉了他,刺杀他们的黑衣人是莞城城主卫家派来的。
后来卫家被少将军处决了,乔乔若是与此事有关,会不会是为了躲避可能产生的飞来横祸,所以消失了?
咚的一声,白夜忽然站了起来,腰带将面前的碗给带翻了,酒全洒了出来。
玄武吓了一跳,愕然问:“你干嘛!”
白夜迈步就要走,忽然撕扯到身上的伤口,面露痛苦,用手捂住胸口。
玄武赶忙过去扶住他:“你这是要去哪里?”
白夜忍痛站直了身子,眉宇间闪过一丝厉色:“去景城!”
“你疯了!”
玄武将他拉回了座位。
“你的伤可是还没好全,现在大半夜去景城,是要让好不容易养好一些的伤再恶化?
“你别忘了,公主在楚侯府,有少将军花钱买上好的药给她疗伤,可咱们没人给钱,那药一般,伤好得慢。
“你老老实实再养五天,等五天后咱们出去吴国,不是要经过景城吗?有什么事情到时候再解决。”
白夜闻言渐渐冷静下来。
自己现在必须好好养伤,想要找乔乔问清楚,也不急在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