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胸口后背那五六条横七竖八的伤口便呈现在了人眼前。
这些伤是当时和沈嘉凝一起面对黑衣人时,他看见沈嘉凝被刺晕后,一下失了理智,被敌人趁机砍伤的。
好在没有致命伤口。
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几日,伤口好了很多,几乎结痂了,每一条伤口上面都是黑黑的。
玄武拿着一瓶药给他抹在伤口上。
“我说,你自从和公主在一起之后,变弱了多少?有句话真说得对,色欲迷人眼啊!”
白夜苦笑不语。
玄武一边用手指胡乱将药膏抹开,一边叽里咕噜:“换做是从前,你一人面对上百来人,手起刀落,敌人脑袋都滚得满地都是了。而那天那些黑衣人,明明伤不到你,可你偏偏因为公主而分心。”
白夜听着他的话,面前不由自主地浮现了当时公主被刀刺穿腹部倒下去的情景。
瞬间的恐惧窒息感又袭来,他忍不住死死攥紧了膝盖上的衣服。
玄武帮他上完了药,便提着刀在旁边练武。
白夜静静地坐在那里,任由清晨的阳光照射在他满是疤痕的身体上,远远瞧着,莫名让人心中产生一股悲怆之感。
阿青回去,将两人的情形告诉了沈嘉凝。
沈嘉凝骇然。之前他来瞧自己,他说他也受伤了,可沈嘉凝始终没有见到他的伤口。
现在听阿青的描述才知道他伤重。
赶忙走进屋中,将自己的药膏拿了出来,找来另一个瓷瓶,挖了三分之二,给自己留下三分之一,又让阿青给他送去。
白夜冷脸不要,玄武好歹替他接了。
之后四五日,他用着沈嘉凝送来的药膏,能感受到伤口愈合度都变快了。
&&&
楚鹤川带着人马,一路快马加鞭,天黑之前到达了景城外军营。
楚信刚刚带领士兵们训练完,回到王帐休息用晚饭,满头大汗。
听说楚鹤川来了,他赶忙起身出去。
楚鹤川一路风尘仆仆,跑了一天的路,又累又饿。
见楚信在吃饭,便坐下来与他一起用饭。
兄弟二人闲聊两句,楚信问起他的来意:“你有什么事,还亲自跑过来了。”
楚鹤川吃饭动作极其温柔,完全不似楚信那般狼吞虎咽。
“也不是什么大事。之前你不是说,那携带飞霜刀之人现在你军中服役吗?我来见见他。”
楚信疑惑:“你见他做什么?”
“我要向他买飞霜刀。”
楚信一边往嘴里扔花生米,一边翻白眼:“为了这小事你便亲自跑一趟?这不闲得慌吗?”
楚鹤川笑道:“你就当我闲的吧。”
“好,吃完饭我把他叫过来。”楚信抬起海碗喝了一大口肉汤。
放下碗的时候见自己弟弟正慢条斯理地用手将一粒花生的红衣剥掉,放在水里涮了涮,随后才喂到嘴里。
楚信早习惯了。
从小到大他吃饭都跟小姑娘似的。
不过看他仔细看着桌上菜式,楚信伸手在他眼睛前晃了晃:“你眼睛全好了?”
楚鹤川抬手将他的手给挡了回去,淡淡道:“恢复如初了。”
“那便好,之前我还担心你眼睛要瞎一辈子呢!这样的话,可不能便宜了嘉凝公主!”
想起当初是她将自己弟弟眼睛弄伤的,楚信现在还有些愤愤然。
楚鹤川嘴角一扬:“这不是好了吗?”
“我说假如没好,我就把她眼睛挖出来,换给你。”
楚信一脸认真。
楚鹤川闻言手中动作一顿,面容一肃,冷冷地看向楚信。
楚信后背一凉:“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楚鹤川眼中的冷意只持续了一秒,旋即恢复冷淡模样:“就算王上已经没了,她好歹还是公主。”
楚信挑挑眉,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