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夫人见高子清喝了一口粥便端着碗发呆,忧心道:“是不是何处不舒服?”
高子清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娘,你说等将来我死后,我家的家产应该怎么办?”
“家产自然是你的孩子来继承。”高夫人不悦,“现在你和姓沈的没可能了,成亲的事也就别想了。”
高子清低着头,也不反驳,怔怔看着碗中的白粥,再次发起了呆。
绿屏走过来笑道:“少爷,你这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许是这一个多月夫人天天做善事,求佛祖,佛祖显灵了。你身上的怪病肯定不会发作了。”
高子清看了绿屏一眼,知道她是为了安慰自己,只浅浅一笑,心中却在盘算着其他事情。
沈嘉凝被莲儿搀扶着刚刚回到了屋中,白夜便回来了。
他催促着沈嘉凝快些休息。
沈嘉凝却道:“我想看看岁安。”
白夜道:“我去洗一洗,把宝宝抱过来。”
沈嘉凝点了点头,小心地靠在枕头上,下体的疼痛愈发明显。
她只装作什么也没有,让同样劳累了一天的莲儿去睡觉。
没一会儿,白夜抱着婴儿过来,放到了她身边,又去打热水来。
沈嘉凝抱着岁安看了一会儿,脑海中忽然有个想法闪过。
她偷偷看了一眼低着头认真帮她褪去鞋袜的男人,又看了看睁着眼睛好奇看着她的孩子。
白夜半晌没听到沈嘉凝的声音,疑惑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发现沈嘉凝正偷偷把自己的衣领扯开,将孩子往胸口贴了上去。
白夜:“……”“你这是干什么?”
沈嘉凝顿时有些难为情。
孩子本能地嘬了嘬嘴,什么都没嘬到,一脸无辜地看着沈嘉凝。
沈嘉凝只能将衣服又拉了起来,低声道:“我觉得有些胀痛,可是却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白夜闻言抓住她脚捏了捏,低着头沉声道:“我之前问过大夫,大夫说你气血两虚,还有气滞的状况,不但需要食补,还要好好休息,勿要多思忧虑,否则便容易堵塞甚至没有……”
沈嘉凝闻言苦恼嘤咛一声:“我害怕宝宝不吃我的*,以后跟我不亲怎么办?”
白夜手中动作又是一顿,捏得她脚底发痒。
拿擦脚布将她的脚仔仔细细擦干净,他站起身来倒了水,又将孩子抱回了乳娘身边。
灯灭之后,他小心靠在她身边,低声道:“我第一次做爹,许多事情也不懂,不过我会尽量让你满意的。”
克制地吻了吻她鬓角,男人又道:“大夫说,堵的话,也许要揉一下……”
沈嘉凝缩着身子,感受着轻柔的力道,闭着眼睛很快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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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沈嘉凝便与白夜起了床。
如论白夜如何劝,沈嘉凝还是要亲自去主持筹钱的活动。筹钱需要记账,识字的人不多,沈嘉凝必须亲自去。
白夜只能紧紧跟在她身边,在她累得满头是汗的时候,扶着她休息一会儿。
帮忙拉布帘的,敲锣的,喊口号的,全部都是楚鹤川从军中派来的。
众人从一条街游到另一条街,喧天的敲锣声将路两边青瓦上的鸟雀引得歪头观望,振翅高飞。
一个个百姓开门出来看热闹。
有不识字的老翁拉着书生问:“布帘上写的什么字啊?”
书生大声解释布帘上的话的意思:“吴国再犯,魏国危亡关头,不论王宫贵族还是贩夫走卒,都应该为魏国出一份力。这是呼吁咱们捐赠银两给将士们,用来抵御外敌!”
老翁恍然大悟,皱纹横生的眉头紧锁,苦恼道:“我老汉有心无力啊!”
旁边一个老婆子拽了拽他的胳膊:“我看见好多人往他们的箩筐里放吃的,将士打仗得吃东西,我送一袋面去,你不是有小麦吗?给捐赠一袋子小麦也行啊!”
老翁不确定地问队伍后一个士兵:“小麦可以吗?”
士兵转头回答:“有钱捐钱,没钱的捐粮食,自然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