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河,十里村,一处侗族聚集地。
此地是明显的喀斯特地貌,从高空望上去,像是一个个优雅不规则的圈,上下排列,层层递进。
侗族的村寨聚集地文化,最直观的表现,便是村寨的房屋。
一栋栋杉木建造的干栏式吊脚楼,鳞次栉比,错落有致,配上这山水颜色,极富民族色彩。
年关已过,已经是正月初十的日子,村寨里的年味淡了许多,却依旧还有余韵。
还不到春耕的日子,十里村的村民们享受着年味的余韵,不是三五邻舍聚在一起唠嗑打牌,就是哪家有了酒宴去凑上个热闹。
山村的小日子,过的平淡清闲,却自有惬意。
唯一一件事,让村里人都多了几分念叨。
“最近这天气很不正常啊,年关时起雾也说的过去,但一连十几天都起这么浓的雾,我在山里活这么久都没遇到过这天气。”
清晨,村里一位长者看着屋外的浓雾,跟三五邻居街坊唠叨。
“可不是,要是有太阳下午才散,黄昏又起了。要是阴天,一整天都是雾,真怪。”
一位邻居大妈嘴里跟着碎碎念。
“呵,这年里雾起的怪,村的畜生似乎最近也不老实,三寒天的,蛇鼠都跑进屋了,以前可没见过,这些畜生要过冬的。”
另一外汉子说起了最近常嘀咕的事。
“今年好像返春的过早了!”
“。。。。。。。。。。。。。。。。”
村里家家户户聊天中,对这事都要提上两句。
清晨,依旧白烟大雾,东山上的太阳在这些天成了摆设,只是映衬着明黄色的光晕。
十里村旁边,是一座三四百米高的矮山,就叫十里山,是村民们平常打柴放牧的去处。
年关过了,冬寒渐去,年前下的大雪到了这时差不多都化了,露出青草嫩芽,吐露清香。
只有在山间避阴处残留着斑斑点点的斑驳雪迹,想多停留一段时间。
今年似返春过早了些,山间的青草芽尖刚露头,就被村里的牧民现了,就赶着家里的牛羊山上找食吃。
山中某处,一个九岁大小年纪的侗族牧童,骑着一条青牛,在山间缓缓而行。
牧童手里拿着一枚树叶,正放在嘴边,吹着清脆的乐声,流畅而不晦涩,显然是熟练惯了。
这是阿俊平日里放牛无聊最喜欢做的事,打时间。
阿俊在吹着树叶子,而他胯下的青牛则慢悠悠地踱着步子,牛嘴在寻着土里冒出的青草嫩芽,一动一动地啃食着。
就这样,青牛驮着牧童阿俊,渐渐沿着山路小径,渐渐往山上去。
走着走着,在山腰某处一人围抱的松树下,一朵朱红色的小花静静绽放着。
小花只有一尺来高,通体朱红,藏在在周边冒出的青草尖和点点的雪迹中。
青牛从山中小路上寻着嫩草,边走边吃,一会儿便到了这松树下。
长长的牛舌头一卷,藏在草里的那株朱红小花便被青牛卷入了口中,随着牛嘴几个嚼动,咕噜便进了它的肚子。
牛背上,牧童阿俊吹着叶笛,正玩得尽兴,什么也没现。
青牛继续往山上走,寻着嫩草吃,走了大概一分多钟。
“眸!”
青牛喉咙里出一声眸叫,随后突然癫了起来,仰头,四蹄乱蹬。
一声惊呼。
牧童阿俊因为吹着树叶,没抓住缰绳,一个被甩落下了牛背。
“大牛,你咋了?”
阿俊从湿润的草地里狼狈站起,神色惊慌地看着突然狂的青牛。
他从小放牧,跟大牛已经相熟了几年,平时都很温驯的,阿俊也不明白为啥青牛突然癫。
天色清寒,青牛此时鼻子正哼嗤着粗壮的白气,口中眸声不停,四蹄乱蹬,完全已经狂了。
“大牛”
阿俊慌乱下去捡拾缰绳,却完全控制不住青牛。
青牛狂,胡头乱尾地就往山间密林中冲来冲去、
阿俊一个小孩哪拉的住,被缰绳带的踉跄跌倒。
“大牛,大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