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楚富贵的话,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一旁的包彩霞还凶狠的瞪着孙婶子,呲着牙,丝毫未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开祠堂,不是喜事就是坏事。
此刻不是丰收好时节,也没有人才考取功名、建功立业。
更不是天灾人祸,无需祭祀上香。
那就只能是请族老、族谱惩戒楚家族人。
至于这被惩戒对象,虽然楚辞打了人,但也是王麻子自己闯的祸。
明眼人都知道这祠堂是为谁而开了。
王麻子虽未改姓,但是从小跟着他娘包彩霞嫁到楚家冲来,他认了楚先明当爹,就和之前的家都没有关系了。
他上的是楚家冲的族谱,是楚家冲的人。
这也是之前为什么众人看不惯他,却仍然容忍他在楚家冲待着的原因。
包彩霞不懂,楚先明却是知道楚富贵的意思的,他白着脸央求的看向楚富贵。
希望他可以再给儿子一次机会。
楚富贵话已出,心已决,自然不会因为楚先明的卑微的样子而生恻隐之心。
他是村长,居其位、谋其事!
做什么都是为了楚家冲可以更好,而不是让他这不成器的继子继续在楚家冲作威作福,目无王法。
简直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楚家冲的祠堂在谷场挨着村里房子的那一面,比村里的平层建筑要高出一大截。
只有一间很大的正厅和两间耳房,上面供奉着楚家冲这一族的列祖列宗,大大小小二三十个牌位。
一年四季都供着香灰。
楚富贵安排村里几个腿脚快的小伙子,去请了族里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前来祠堂主持。
他是村长,也是族长,坐在位上,向来和蔼的面容,此时有些威严。
两侧和外面都站满了过来围观的村民,中间一大片空位上,站着身姿挺拔的楚辞和躺在地上哀嚎着的王麻子。
包彩霞一脸心痛的为自己的儿子擦着头上沁出来的汗。
苏静月牵着昭昭在外面和孙婶子和大河叔说话,明明还一个人在家,她有些担心他会害怕。
“大河叔,明明还一个人在家呢,您能先把他带到你家和大龙二虎一起吗?”
楚大河立马应下,还将五月也抱着往楚辞家赶去了。
苏静月见着大河叔去找明明了,心里松下一口气,随后又紧牵着昭昭的手往楚辞那儿走去。
本来是想昭昭跟着一起回去的,但是小姑娘不愿意,只想待在她的身边。
村里的几个长辈66续续的都到齐了,楚富贵让自家儿子给几个长辈上好热茶,拍拍手让大家都安静下来。
等到祠堂没有一点声音之后,楚富贵才开始说话。
“各位叔伯,今晚辛苦你们了,小辈们不争气,还要请你们来主持公道。”
几位老人让楚富贵别客气,分类之事罢了。
“王麻子和辞哥的事,大家都心中有计算,我不偏袒任何人,实事求是!”
楚富贵坐在主位上,眼神扫视众人,语气掷地有声的说出这一番话。
随后,他看向不卑不亢站的笔直的楚辞。
“先,辞哥,你下手伤人虽有原因,但是不念及同族情谊,将人打的半死,你可承认。”
楚辞点头,是他做的,他认,但不是认错,要是没人拦着他,他打死这畜生。
楚富贵见他承认,让一后辈从供台上请出家法。
“既然如此,那你就受十鞭,顺便陪一半的医药费给王麻子。”
苏静月听着楚富贵的话,上前一步就想和他理论,却被楚辞轻轻拦下。
楚辞先是安抚了一下情绪激动的苏静月,随后脱下上衣,露出健硕的上半身,半跪在牌位之前。
楚富贵拿出鞭子,半分力道不留的打在楚辞的身上。
几道鞭子重合的地方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苏静月看着心如刀割,恨不得以身代楚辞受过。
她一只手捂着昭昭的眼睛,避免看到哥哥受罚的场面,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唇间泣音。
楚辞受上楚富贵十鞭,脸色未变,冷淡的起身将自己的衣服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