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金平和焦明被关到牢里,黄氏使了钱,进去找焦金平商量,焦金平嘱咐她,“回春堂装白芷的药箱底下,有我往日积攒的五十两银票,你拿出来赔了那些人,然后将药店关门,等我出去了再说。”
黄氏说道,“可他们要八十两,还差三十两怎么办?”
想到被苏青抢走的二十多两银子,黄氏骂道,“都怪谢春草这个触霉头的,要是没有她咱的钱就够了。”
“你试着跟她要要,看行不行。”
黄氏摇头,将早上生的事情讲了一番,“下的那药她一点儿没吃,全让我吃了,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了。”
焦金平也为难了,“难道非得卖铺子不可吗?”
焦明在一旁阻止,“绝对不行,那铺子留着还能干别的,卖了我们就没家底儿了。”
焦金平和黄氏对视一眼,都想起个主意,“不行就把焦娇给卖了,她是黄花大闺女,卖得出价。”
焦明说,“干脆将谢春草和二妞卖掉算了!”
黄氏摇头,“她一个年轻妇人,身无二两肉,一时半会儿卖不出去,再说她现在疯子一样,谁敢卖她。二妞更别提了,一个病女娃子,人们扔还来不及,怎么会花钱买。”
于是商量定了,将焦娇卖掉,只要有铺子房子和儿子,以后再多的孩子也还能生。
黄氏回了家,先将那五十两银票找到,再到牙行问价格,牙婆们一听要三十两卖个丫头,都频频摇头,“除非卖到那种地方去,才能价格高些,但你家孙女的长相,最多二十两,不能再多了。”
黄氏一咬牙,“那就二十两,卖的地方随便你们。”
牙婆跟着她回了家,焦娇问道,“祖母,我爹他们怎么样了?”
“关进了牢里,焦娇啊,你爹和你哥哥就指着你救命呢。”
“跟我有什么关系?”
黄氏将事情原委一说,焦娇急了,“不!祖母,我不愿意,不要把我卖掉!”
黄氏心里也不好受,“焦娇啊,你先替你爹换几个钱,等他们出来了再去赎你回来。”
“不!”
焦娇往外跑去,牙婆这种情形见得多了,她飞身堵住门口,使劲掐住焦娇的脖子,给她嘴里喂了一把药粉,焦娇挣扎了几下子就不动了。
黄氏急道,“你别把她弄死了!”
“只是迷晕了,这是我们调教不听话的小娘子的手段。”
牙婆拿出二十两银子,黄氏签了焦娇的卖身契,摁上红手印,牙婆背起焦娇就走了。
等焦娇再醒来,已经在一个私窑子里,老鸨的鞭子抽的她没几下就屈服了,成了个无名的暗娼,两三年的功夫就得脏病死掉了。
苏青抱着焦子妍看着他们远走,焦子妍害怕的问道,“娘,姐姐怎么不动了?”
“你姐姐做了坏事,被坏人收走了,子妍以后要好好做人,不要学你姐姐。”
焦子妍懵懂的点点头。
黄氏也懂些药理,她将医馆剩下来的药以低价卖给城中的其他药房,又当了些用品,总算凑够了八十两银子,到县衙将银子一交,那些闹事的人才抬着人走了。
黄氏将医馆大门紧锁,回家也不搭理苏青,准备一个人悄没声息过日子,只要儿子孙子还活着,她就有希望。
等到半夜十分,苏青再次去了牙行,给了李稳一锭银子,“李牙郎好手段,这是酬金。”
银货两讫,双方都十分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