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问他“老爷,我们现在怎么办?贾家的人,过两天就要来迎亲了。”
李父精明的眸子里满是算计“这样,你去一趟贾家,就说小姐突然恶疾,送到和安医院住院了,先把婚礼往后推迟几日。
看看这人倒底来不来,如果他果真上门来,趁机摸清他的底细。
若是个好的,就把小姐嫁他,若只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只管打他滚蛋,小姐同贾家的婚事照旧。”
“是,老爷!”婆子嘴上虽然应着,垂下的眼睫却掩住了眼底对李父的不屑,暗道,如此左右横跳,摇摆不定的墙头草,势力眼,怪不得小姐要逃婚。
若换了她,她也逃。
这厢,待人走了以后,这位李姑娘大大方方的同沧海道歉兼道谢“小女子李淑莹,多谢这位大哥今日两次相救。”
一面从包袱里摸出一锭银子来塞进沧海的手里“这是事先允诺你的银子,还请拿好了。”
蒋禹清看到沧海止不住抽动的嘴角,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这笑声引起了李淑莹的注意。
她迟疑了一下,随后同蒋禹清行了个福礼“不知这位夫人有何见教?”
蒋禹清笑着摆了摆手“没有,没有。介意和我们一起上去吃个饭吗。”她指了指沧海“我们是一起的。”
李淑莹显然有些迟疑“这方便吗?”
“方便的!”李淑莹就用眼神询问沧海,因为这一行人,她只认得沧海。见沧海点了头,她才答应了。
李淑莹家里虽然有钱,这升平楼却也是第一次来,又因为跟着一群陌生人,因此心里也很是拘束。
蒋禹清看出她的不自在,因此等上菜的间隙,蒋禹清主动同她聊起了天,一副知心好姐姐的模样。
没过多久,就将李淑莹的个人情况和家庭背景摸得一清二楚。
她今年十六岁,上头有一个哥哥和三个姐姐,她是最小的女儿。
李家是商户,而且是大户,颇有资财。只是李父的不仅重男轻女,且利欲熏心。
为了儿子将来的路更好走,和李家长久的富贵,不顾几个女儿的意愿,将三个女儿作为工具人,嫁到了各个有毛病的家族里联姻,如今日子过得都不如意。
到了她这里,更加过分。为了寻求与另一个大商户的合作,竟然想把她嫁给对方做续弦。
那商户有严重的家暴倾向,听说已经死了三个老婆了。
一个上吊,一个投井,一个吃毒药。要说她们的死跟那商户没关系,她是打死也不信的。
这样的人家李淑莹自然不肯。眼瞅着还有两天就是迎亲的日子了。
李淑莹在母亲的帮助下收拾了一些金银细软,趁着仆人不注意,搬来梯子爬上绣楼的楼顶,原想着吊根绳子滑下来的,没成想一脚踩空直接摔了下来。
如果不是沧海及时接住她,这会儿就算不死,也会缺胳膊断腿。
蒋禹清问她以后有何打算?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情绪低落的说“我打算寻个道观出家,或者去做比丘尼也行,总好过嫁给那鳏夫被打死的好。”
蒋禹清拍了拍李淑莹的手“不要那么悲观,事情说不定会有转机呢?
你看这样可好,我在京郊有一个陪嫁庄子。你要是实在无处可去,不若去那儿安顿几日如何?”
李淑莹闻言大喜,随后又有些迟疑“这样合适吗?”蒋禹清笑眯眯地说“没什么不合适的。我们相遇也算是缘分,索性就好人做到底了。”
吃完饭出来,蒋禹清安排沧海把李淑莹送到了自己陪嫁的温泉庄子上暂时住下。
一面立即派了人去调查李淑莹的背景,确定她所说的确属实。
其实一个人是善是恶,从她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
李淑莹的眼神非常清澈,眼神清澈的姑娘通常涉世未深,不会说谎。
当晚,蒋禹清和景衍就把沧海叫到跟前,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他“你对李姑娘是什么意思?说实话。”
沧海道“属下对李姑娘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