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龙拿着手里的小像,精致的下巴扬了扬,隔着面纱的嘴角笑起:“你不是问我,为何认得那宋沁岚么?”
“我将道藏的手稿给你,作为交换,你就该回答本官的问题。”
“不对。”花玉龙双手背在身后,“方才你明明说手稿是因为我当日除妖的苦劳,才送的。”
玄策被她一噎,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我来找你,可没说要带你出去。”
“是呀,但现在我丫鬟都知道了,如果一会真找不到我,可不就赖你头上了。反正都这样了,你不如真送我一个人情罢。”
玄策见她手里拿着的东西,似是他那日来还的小像,“此物与宋沁岚有关?”
花玉龙笑道:“可不是嘛,当日送给你,你不要?”
“你到底那句真话,哪句假话。”
“你带我出去,我就告诉你真话。”
“你利用本官。”
花玉龙笑眯眯:“彼此彼此。只要您能带我出去,我就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玄策垂眸看了眼她鹅黄锦纱臂帛,“你把这个缠腰上。”
“嗯?”
花玉龙低头把臂帛拿下,围着襦裙一绕,绑了个花结子。
原本她身上的襦裙只是显得上身脖颈修长,现下腰身被带子一绑,真柳条身姿,盈盈一握。
玄策撇过眼,单手绕到她身后,抓着那帛带,正要提气,手臂忽然被一道软力缠上。
心头一惊,垂眸看去,竟是这女子攀上来的两道柔手。
花玉龙眼下是顾不上男女大防了,心里只想着出门……不,只想着为花家查清真相。
万一腰带松了,她岂不是扑得——
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双脚一下离地,轻盈盈地往屋顶上跃去。
脚下风景拉得越来越小,视线也变得越来越宽广。
“哇!”
要是她有这身本事,破了结界也不用心惊胆战地钻空子了。
没等花玉龙看够这风景,两人已经落在了花府的天心观外。
其实玄策今日也是想正大光明地进来,但见这天心观外围了护卫,找花玉龙定然免不了通报,层层上去,他没有这样的耐心。
待花玉龙落地后,便低头把腰带解开,这动作让玄策猝不及防地一愣,下一秒,眼神有些仓促,往天上飘去。
她却是浑然没有察觉,整理好衣裙后,忙从袖口里掏出小像,展开给他看:“当时你拾到小像,肯定没仔细看吧。”
若仔细看那才是居心不良吧!
玄策哼了声:“我倒是不知花小姐如此用心良苦。”
花玉龙不听他话里的讽刺,指了指小像里的女子:“你看这上面的手镯,跟那天软轿里的姑娘手上戴着的一模一样。”
玄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这种手镯虽看着名贵,但也并非独一无二,况且这小像不是你的么,如何跟她有关系?”
“你今日不是见过我长什么样了吗?跟这小像里画的又不是同一个人。这是那天我在南曲楼里,挑了几幅女子的画像,让画师拼凑起来的。说来也是巧,我在画架上随手翻了一些画轴,里头有一副尤其让我印象深刻,因为她怀里,抱着一只白猫。”
“白猫?”
玄策脑子里浮想起那天与花玉龙的初遇,她闯过小巷朝自己奔来时,怀里抱着一只白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