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见玄策从袖中拿出一瓶药罐,被她用手帕扎了个蝴蝶结的右手,动作有些怪异地拔出瓶盖,道:“摊手。”
“哦。”
素白的掌心,就这么被他方才划了一道深深的剑伤,他抬眸看了眼花玉龙,心想,这若是平常姑娘……哎,这丫头又不是什么平常姑娘,不可比。
遂手轻扬起,在上面撒了粉白色的细腻药粉。
那粉末一触到肌肤,花玉龙瞬间感觉到一阵冰冰凉凉的熨帖,肉眼可见地在剑伤处迅速凝成了一道透明的屏障,掌心的刺痛感消散了不少。
这时,玄策才给她用手帕包扎,与那蝴蝶结不同,他的包扎之法似专程学过的,绕得很平整,连打的结都在虎口处,很小的地方。
花玉龙抬眼看他,有心夸赞:“寺丞好熟练啊。”
玄策收回手:“没人帮你包扎的时候,用嘴也能咬紧,不必事事求人。”
花玉龙:“……”
敢情这是在说自己方才让竹猗帮忙的事呢。
“不知玄寺丞今年多大了?”
玄策低头看她,不知这丫头何故突然问上年龄,便道:“过了下个月生辰,便是二十。”
“二十啊!”
她数了数,“你比我长兄要小三岁,但是有比二兄和三兄都大,咦,怎么看起来比他们都要啰嗦啊。”
“……”
玄策收回目光,这丫头眼珠子狡黠得很。
“萧梧,萧梧!”
突然,方才走到远处角落里的东珠竟呼喊出声,她似看见了什么,整个人猛地发抖,跪到地上。
花玉龙紧忙跟着玄策赶过去,只见那砖面上映出了地界的一处房间,里头正坐着一个年轻男子,身上着灰褐色粗麻衣,鬓边散落几缕头发,这般没有梳洗,应该是呆在那儿好些时日了,但任是如此,因着那张棱角硬朗的脸庞,倒是让他看起来不至于太落魄。
此时,跪在地上的东珠,双手撑在地面上,浑身无力,却还在唤着一个“萧梧”的名字,用她那道苍老的嗓音,听着竟是几分伤感。
第25章我便赔你花娘子与我在一起,放心。……
花玉龙拽起她的手道:“别叫了,一会你下去不就能看见他了。”
东珠摇了摇头,有眼泪跟着泫然滑落脸颊:“他被困在了一个地方,如果不是玄司丞的楼观术,我还不知道他现在会在哪里。”
花玉龙见拽她不起,便也半蹲到地上,一边看着地界下的密室,一边问道:“他是你什么人?”
这话说完,东珠沉默了。
花玉龙:???
这就能止住叫唤了……
“情郎。”
花玉龙忽地抬头,这话是玄策说的。
此刻的他,负手站在自己身旁,头顶是一片黑夜,那道束发的蓝色丝带被晚风吹得飘飘扬扬,她脑子里忽然想到了一句,从前在话本上看到过的诗,它是这样形容貌美而孤傲的男子:
冰雪消无质,星辰系满头。
听见玄策的这个回答,东珠依然没有说话,只眼角默默滚下了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