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笔,蘸墨,才能写出黑色的字。”
这下杨幺儿没出声了。
萧弋也不计较,她本来开口的时候就少,大半时间都呆呆的,像块木头一样。
他不由想起底下人报来的讯息,原来她自幼时便总被关在院子里,只坐在一处地方,动也不动。白日里没人与她说话玩笑,只有入夜了,那杨氏回到了家中,捧着碗给她送吃食时,才会说上那么两句。若非如此,恐怕生憋到今日,她已经成哑巴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你看,你的名字这样写。”萧弋提笔写下“幺儿”两个字,字形方正。
杨幺儿这才动了,她用手指蘸了墨汁,跟着在宣纸上画。但手指却不大听话,歪歪扭扭,画不好。
萧弋见状,便将笔塞入她的指间。
可杨幺儿连握笔也不会,她就像是握着一根棒子似的,就这么胡乱抓着笔。
萧弋勾住了她细细软软的手指,一根一根地纠正。
“这样放。”
如此忙活了好一会儿,杨幺儿会不会握笔萧弋不知道。
但萧弋的手上全是墨汁的痕迹了。
掖庭幽冷,涵春室却是暖如春日。
作者有话要说: 幺儿和小皇帝是互相治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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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呀我的小宝贝们=3=
☆、月窈月窈
第二十章
杨幺儿会画自己的名字了。
对,是画,不是写。
掌握了“画”的诀窍之后,杨幺儿手肘压着萧弋之前写过的那篇游记,就开始学着上面的字画了。
萧弋不得不按住了她的手背:“不急。”
他意识到她欠缺了太多的东西,不单单是不会写字的问题。幼年时的特殊经历,以致她对大部分的人和事都缺乏正确的认知,要教会她显然不是一日就能完成的事。
萧弋的手掌宽大,他按在杨幺儿的手背上,就几乎将她的手整个都包裹了起来。
他另一只手抵在宣纸上,指尖直指“幺”字,问:“懂得什么意思吗?”
杨幺儿摇摇头。
“幼、小的意思。幺儿,连起来念,就是……”他顿了顿,说:“带有亲昵的意思。”
“幺儿”两个字越是念起来,就越有种柔软的感觉。原本应当显得土气的名字,反而被赋予了别样的味道。一叫起来,心似乎都跟着软了。
但杨幺儿显然连“亲昵”是何意都不懂,她乖乖让萧弋按着,面上却有一丝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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