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倒是还剩下一把,但她故意留着不煮,而是给叶红军蒸蛋羹。
她想叶红军一个城里来的,每个月都有粮食领,没道理在自家吃白食。
人都来她家了,怎么着也要想个办法从他身上抠出几口吃的来。
“我下午领粮食回来。”
叶红军许诺道,除了领粮食,还要割几斤肉。他看孩子们都一个多星期没吃肉了,得割点肉肥一肥肚子。
对了,还要买一罐麦乳精和几包糖给孩子当零嘴吃。
叶红军想着要买的东西竟然没发现自己想得有点多,孩子不是自己的,他凭什么给人家买麦乳精,给人家割肉吃。
叶韶光勾了勾嘴角,假意推脱:“不用,哪里能要您的粮食。”
叶红军抬头看向她,瞧着她那乖巧的模样,暗道:口是心非!
“应该的,我既然在你家吃饭,总不能白吃白喝你家的。这样吧,我除了领粮食过来还割几两肉,那几两肉就当是辛苦费。”
叶韶光心里狂喜,脸上一副受宠若惊模样:“这不行,我们不能要您的肉。”
叶红军扭头问红姐儿:“红姐儿想吃肉吗?”
红姐儿吧唧了下嘴巴,圆鼓鼓的眼睛转了转,迷糊道:“没肉啊,阿母没杀鸡。”
叶韶光偷偷杀过几回鸡,都瞒着叶红军,母子三人吃了。但叶韶光担心俩孩子出去说漏嘴,嘱咐他们不许提吃肉的事情。
叶红军忽然说到吃肉,红姐儿一时转不过弯来,以为他说的是鸡肉。
党哥儿推了红姐儿一下,接话道:“家里的鸡不能杀。”
言下之意就是我家的鸡不能杀,想吃肉自己买去。
这话成功改了红姐儿的意思。
叶韶光先是提起嗓子眼,随后呼出一大口气,抱着红姐儿可怜兮兮演了起来:“是阿母没本事让你们吃上肉。”
她演没演戏,叶红军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十分确定叶韶光在演戏。
只是,她为什么要演戏,难道有事情瞒着他?
他打量着叶韶光,见她越演越起劲,心里哼了一声,暗想:必须把她的狐狸尾巴揪出来。
“下午就割肉。”
叶红军温柔地摸了摸红姐儿的头发,扭头问党哥儿:“我下午去供销社,党哥儿去吗?”
他想叶韶光家里没有男人,俩孩子没有爹看着,始终不是个事。
红姐儿还好,以后嫁人了还有娘家哥哥撑腰,可党哥儿必须自己立起来,他得养成男子气概,自己强大起来。
而他自认还算优秀,要是有他带着,党哥儿肯定能长好。
不知不觉,他又对俩孩子的教育问题操心上了。
叶韶光是个打蛇随棍上的,欣喜问道:“党哥儿去吗?”
党哥儿拧起眉心:“会不会太麻烦?”
“不会,我骑车去。”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