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晚上有激情戏?出道六年,这是你的第一次。”汤野换了一种口吻,用轻松戏谑的口吻道,又掐住他的下巴,胁迫而不容拒绝地抬起:“我教你的,都记住了吗?”
笼罩在黑暗和城市灯影中的办公室,凌乱的沙发和长毯,低沉急促的喘息,偶尔夹杂的一两声“不要”和“滚开”,……始终绵软着的推拒,和消沉的意识。
随着记忆的闪回,柯屿的瞳孔瞬间如针刺般紧缩,汤野笑了一声,掐着他的下巴吻住了他。
沉稳如宾利这样的车,也发出了剧烈的摇晃和碰撞,阿州守在车外,无动于衷的面容隐没在白色的烟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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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瓶漱口水见底,盛果儿倒抽一口冷气。这是有刺激性的东西,连续半个小时的漱口,口腔内壁怎么可能受得了?她小心翼翼地跟着柯屿,看他面无表情地把空瓶子扔进垃圾桶,又开始用清水漱口。水龙头开到最大,他没有用杯子,直接张嘴接。水流冲刷,五分钟后,他的衣服前襟都湿透了。
柯屿此前从没有接过激情戏,但吻戏是接过的。他是演员,没有偶像那些条条框框的包袱,因而基本是真上,很少用借位蒙混过关。盛果儿想不通。如果只是为了给合作女演员留下好印象,根本就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嘴里火烧般的干涩和灼痛,柯屿用舌尖顶了顶腮,眸色又暗又沉。
到晚饭时间,剧组送盒饭进来。他的餐标和其他人不一样,但仿佛不饿,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化妆师和造型师正跟他们一起,见状便都笑着要去分他那份豪华大餐,盛果儿更不见外,筷子夹走牛肉送入嘴中——好辣!又辣又好吃。吃了两口,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灌过了漱口水的舌尖受不了。
外卖粥送到时,化妆师很意外地问:“果儿,你没吃饱?”很地道的艇仔粥,配着虾饺皇,盛果儿晾到温热才给他送过去。
紧闭的休息室门打开,盛果儿闪身入内,见柯屿坐在沙发椅上,耳朵里塞着降噪耳机,垂首敛目的样子看着全神贯注。走动的动静并不足以惊动他,盛果儿提着外卖走近,“哥,我——”
手机屏幕上清晰地映出两具交缠翻滚的人影。
一句话猛地堵在嘴里,盛果儿气都不敢喘,脸涨得通红。等柯屿摘下一边耳机与她对视时,更是连话都不会讲了:“我我我我我我粥粥粥——虾饺——哥你你你你饿吗?”
柯屿神色泰然,完全没有被撞破的尴尬,很自然地按住锁屏键。黑屏的手机被扔上桌子,他把耳机放回充电盒:“谢谢。”
盛果儿打开外卖盒的手都有点哆嗦,视线死死地锁在餐盒上,接着便听到柯屿笑了一声:“吓到了?”
堵到现在的气终于大口舒出,盛果儿带着哭腔:“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要是万一柯屿正在纾解自己,她岂不是当场就得卷铺盖走人?瞎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柯屿竟然还有那方面的欲望——她一直觉得她老板双手一合就能说出个阿弥陀佛立地成佛!
柯屿从她手中接过筷子:“晚上跟谢淼淼拍床戏,我跟她都是第一次。”调羹舀起半勺粥,他顿了顿,带着笑地说:“好香。”又续道:“不是□□。”
谢淼淼是文艺片小花,年纪比柯屿小得多,她走的是小众的拿奖路线,这种年纪敢接激情戏的也就只有她了。在片中,她饰演的是飞仔的初恋女友阿美,一个漂亮的美甲师。这一场戏虽然发生在出租屋里,但阿美的房间温馨简洁,粉色的碎花床单,窗台上的一盆多肉——蕾丝床帐在激烈的碰撞和亲吻中晃动,柔荡着台灯的光线。
「关灯吗?」阿美羞涩地问。
飞仔鼻尖冒着汗:「不关,我想看着你。」
床单一掀,他钻到阿美身下。镜头回到阿美脸上,她张开双眼,瞳孔快乐地失神,微张的嫣红嘴唇里吐出香气。
开拍前,唐琢贴心地清场,只留下了必要的拍摄人员。谢淼淼已经做好了造型,妆容清纯又暗含欲望,短裙包裹着她穿着高跟鞋的长腿。她要跟柯屿从楼道里开始亲吻,嬉戏的笑声顺着水泥台阶上升,到房间,两人齐齐倒在床上,笑得像两个孩子。
很难演的长镜头,唐琢不得不再次重复强调:“是很干净的情欲戏,明白吗?是两个孩子第一次探索生命里的爱和美好的欲望。”
虽然场面大胆,但不下流。飞仔给阿美舔舐月光照着小小的多肉,静止的蓝色画面里的喘息一声声,像刚到世界的小野兽。
谢淼淼靠近柯屿,小声说:“柯老师,请多关照。”
打板声干脆响亮,唐琢亲自执镜,画面紧贴跟随,昏暗的楼道口,飞仔和阿美从带着乡音的蜜语中停下,视线对上,画面安静下来,收入蟋蟀的鸣声,柯屿捧住谢淼淼的脸,吻了上去。
谢淼淼心里重重地咯噔一声,说不清什么情绪,她闻到了柯屿口腔里的干净清新,想起他不久前那个“六次恋爱”的热搜,在他舌尖进来时爆红了脸。唐琢要求有热吻的激烈,但又不能露舌,两人的嘴唇便始终贴在一起。
两人一边吻一边上楼,柯屿霸道地脱她的牛仔外套,手揉上屁股。
谢淼淼心想,他好熟练。
“咔!”唐琢从预览框后抬起头,“淼淼,给点反应。”又看向柯屿:“小岛很好。”
谢淼淼立刻鞠躬:“对不起。”
柯屿也对她说对不起,用两人只听到的声音和平淡的语气:“希望没有冒犯到你。”
谢淼淼紧张得浑身紧绷:“不不,没有,是我表现不好……对不起柯老师,这次我会更投入一点。你、你……你吻技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