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屿笑出声:“姐太惨了。”
商陆显然觉得有点丢脸,半晌:“她完全可以直说。”
柯屿挑眉:“然后呢?”
“这样我就可以拒绝她。”
柯屿:“……”
真有你的。
“所以你走进了法国的eightcentimeter,精挑细选买了一束漂亮的玫瑰,然后直到现在才知道我是代言人。”柯屿得出结论:“知道了,物料铺得不够广。”
商陆直觉当中缺少了一环。……想明白了,缺少的那环是“在他一年前就已经进过专卖店的前提下他跟柯屿同居大半个月、每天无数公交车电子广告牌穿梭城市的同时也依然没有认出他。”
除非「商陆是傻子」,否则就是「物料铺得不够广」。
商陆点头肯定道:“确实,物料铺得不够广。”
努力回忆买花时的一切细节。
花团锦簇的火红玫瑰掩映着一张慵懒冷峻的脸,从logo到花瓣到那个人的眉眼气质,没有一样不写着“矜贵”两个字——凌驾于好看之上。
“其实是注意到的。”记忆一旦从深处浮现,便会风吹春草般鲜活起来,甚至连带着店里熏着冷气的香味也萦绕回了鼻尖,“当时只觉得这张亚裔面孔很漂亮,只是一张硬照也很有故事感。”
“那怎么一直没认出我?”
雨刷摆动不停,商陆若有似无地勾起唇,“真人比海报好。”
柯屿不信:“海报是精修的。”
“不一样。”商陆稍踩刹车降下车速,转过一个大弯后认真地回眸看了眼柯屿,“海报很精致,但我只有真正看到你本人的时候,才有心动的感觉。就好像一个精致的不落尘埃的花瓶,和一只落满烟火气的鸟,我可能更想把这只小鸟捧进手心。”
花瓶还是第一次当鸟。小巧,不那么精致,可爱得微不足道。
柯屿目光柔和下来。
花瓶是要封在玻璃柜里纤尘不染的,而小鸟可以飞到很远的地方,直到它不想飞了、飞不动为止。
电话响了。
他超过两次震动未接,商陆问:“怎么了?”
柯屿垂目看着汤野的名字,终于划开屏幕。手机贴面,他的声音与刚才完全不同,淡漠生疏,透着一丝下级对老板的恭谨:“汤总。”
商陆心里一顿,察觉了柯屿的不自然。
“航班停了,你在哪里?”
“在岛上。”
“我让人去接你。”
“不用,跨海大桥封了。”
汤野那边沉默数秒,低笑一声:“小岛,你耍我?”阿州看着他叼着烟在车边烦躁地转圈,声音蓦然严厉:“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
柯屿冷静又平静,只是始终低垂着视线,“是意外。”
“你跟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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