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菊说:“大妹子,你这么年轻,又长这么好,怎么来给人当后妈呢?没想过自己生几个?”
舒月心里翻了个白眼,她要不要孩子关他们什么事儿,不过不能被他们带乱了节奏,于是问他们:“你们这次来,是来看孩子的?”
说话间,小男孩推开房门就爬上了程白鹭和舒兰的床,已经上了梯子。
舒月赶紧过去拦截,两手一抱,把孩子拽下来,“不能上去,走,去客厅玩。张大姐,把孩子看好。”
张秀菊不乐意的低声嘟囔:“小孩子玩呢,又坏不了。”在她背后翻了个白眼。
舒月不理她,把房门都关上。
年长的女人叫王友英,她本来觉得这大妹子柔柔弱弱的,不像是厉害的主儿。刚才一把把孩子拽下来,看来还是个有脾气的。她柔声道:“孩子爷爷奶奶不在了,我们准备把孩子带回去。”
“是让孩子回去披麻戴孝哭丧呢?”舒月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父母不在了还没下葬的样子,这里有说的冠冕堂皇。
王友英说:“不是,虽然他们爹妈不在了,可也毕竟是老程家的子孙,我们想把他们带回去。”
他三叔程全胜附和道:“是啊,我二哥虽然不在了,可好歹留下了后。”
舒月觉得没这么简单,“领回去以后呢?你们准备谁管他们?”
王友英说:“我们商量好了,两家轮流看着,不就是俩孩子么,添双筷子的事儿。”张秀菊附和:“对对对,轮流来。”
公。众。号。梦。中。星。推。文
前两年都往外推的烫手山芋,突然就变成了香饽饽,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缘故。
舒月不想跟他们绕弯子:“两年前他们也是你们老程家的子孙,两年前也是添双筷子的事儿。大哥大姐,你们怎么现在突然想起来要养他们了?”
他们没见过有人能把难听的话说的这么柔声细语,脸上还没丝毫怨气。
可毕竟是骂人缺德的意思,他们的脸色立刻变得不好看。
程全胜结巴道:“我们这不是……不是来接他们了吗?”
舒月也不知道这些人脸皮怎么这么厚,揶揄道:“火车票、轮船票也不便宜吧?”
他三婶张秀菊立刻说:“是啊,花了好几十,一路上累死了都。”程全胜给了她一个嫌弃的眼神,示意她别瞎说。
舒月接过话来:“是啊,路上很辛苦。孩子这事儿我是大概了解的。你们说要带孩子走,如果带回去好好抚养,我也没什么意见。毕竟你们是他们的亲人。父母不在了,除了爷爷奶奶,你们就是血缘上跟他们最亲的人。”
几个人一听,这就是他们的底气啊,神色都放松了些。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脸色大变。
只听舒月又说:
“两年前你们在哪儿?”
“那时候你们跟他们离得很近,几百米的路都没办法去接他们。现在走了上千里的路翻山越岭的来接他们?”
“这是图啥?就图坐个火车,坐个轮船?”
“再说了,你们把他们接回去,轮流管,小小年纪就要开始流浪?”
他三叔程全胜脸色一黑,“怎么是流浪呢,在自家总比别人家强……”
“所以,你们大老远来,到底有什么事儿?”舒月不想跟他们绕弯子,单刀直入问他们,并观察每个人脸上的表情。
孩子的大伯程全忠一张面瘫脸,一直没说话。其他人脸上有犹疑、闪躲、想开口说什么又不好意思……
舒月一看就知道肯定另有隐情,只不过他们羞于启齿。大概率是为了钱,能是什么钱呢?家里的屋产,还是什么别的钱?
他三叔程全胜故意挺直了背,坚持说:“没、没什么事儿……我们程家的孩子,领回去还得经你同意了?”
他三婶张秀菊被这么一通抢白揶揄,心里早就被激怒了,这会也忍不住说出了口:“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霸占了他们爹的抚恤金,以后每月还能领钱,这天大的便宜都让你们给占了。”
果然!是为了钱,可抚恤金的事儿她还真不清楚。按理说,都好几年了,抚恤金早就发下去了。他们意思是说,程山拿了这笔钱?每月领钱,又是什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