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友英笑笑:“不了不了,你养的挺好,我们带回去饭都吃不饱。而且那两口子你也看见了,对孩子好不到哪儿去。”
舒月心里冷哼一声,脸变得真快。“那抚恤金我们没拿,都留给孩子爷爷奶奶了。这一点我得说清楚。”
“是是是,你们对孩子这么好,即使拿了也理所应当。”王友英知道其实是老两口拿了,而且她看舒月两口子将孩子视如亲生,退一万步讲即使拿了也是花在孩子身上,也没什么可说的。
舒月再次跟她强调:“我们真没拿,这点可不能乱说。”又问她:“他们跟你们一起走吗?”
王友英说:“走,一起走,我能劝他们。”
舒月松了口气,算他们识趣,“行。”
交易就是交易,既然对方同意了,自己就不打算反悔。再说了,她也盼着把他们早点打发走,要不然时间长了,说不好惹出什么是非来。
王友英算是他们几个人当中比较稳重有盘算的,她不知道王友英怎么说服张秀菊那两口子,但既然答应了应该就能办到。
果不其然,吃过早饭他们就开始收拾东西。
上午,舒月买了些鱼干、虾皮之类的海产品给他们带上,又蒸了一锅二面馒头给他们带着路上吃。
程白杨知道他们要走,高兴地把海边捡的宝贝全送给了程松和程云,还劝程白鹭和舒兰:“客人要走了,我们把这些送给他们,我们离海边近,还能去捡。”
两个小姑娘也欣然同意了。
舒月看他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感慨:有时候淘气调皮,大部分时候还是挺懂事儿的。
舒月和程山上午都请了假,到了中午十一点多便送他们到码头。
王友英一家子脸上都挺平和,张秀菊两口子则看上去不太高兴。
管他呢,汽笛声响起,轮船启动,挥挥手,把他们送走。
地主之谊也算尽到了,她问程山:“有没有觉得是被刀架到脖子上才答应的?”
程山舒口气:“总算把人送走了,结果挺好的。而且本来如果他愿意当兵,找我帮忙的话,我也会帮。是看在他们死去的叔叔面子上。”
舒月耸肩,“主动做的和被人逼着做,感觉不一样。”
程山心里也有点不爽:“守住底线就行了。”
舒月理解他意思,人生不能十全十美事事顺心,有时候需要适当的妥协牺牲,但不能无原则无底线。
这么快就能把人送走,也算是进展顺利。压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放了下来。
他们慢悠悠溜达着回家,三小只也高兴的跑跑跳跳。
舒月问他们:“你们有什么可高兴的?”
程白杨说:“我要回我的床上睡觉。”
程山问他:“你不是喜欢打地铺吗?”
程白杨努努嘴,“不舒服,我再也不想睡地板了。”
舒月故意问他:“不舒服吗?你看你爸爸睡得多舒服啊。”
她看看旁边的程山,脸皮笑了一下,立刻说:“舒服,我觉得还行。”
舒月心里笑,他还挺嘴硬。
回到家一看,王友英一家住的那个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被子都叠的整整齐齐,张秀菊一家那个房间床上地上都散乱一团,差点以为是遭了贼。
不管怎么样,都得统统洗一遍,下午可算是有事儿做了,舒月欲哭无泪,问程山:“下午一起洗衣服?”
程山先意识到自己请了半天假,后来觉得床单被罩确实挺多的,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如果换作别人,很可能告诉她这些东西不用洗,但舒月知道程山应该是不能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