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共建、与外文出版局建立战略合作关系的翻译小组也在七九年春季学期期中考试后正式成立了。
赶上这波英语学习热潮,学校层面也对他们给予了更多关注和资金资源的支持。
舒月作为副组长,辅助蓬修然进行了规划、组织等相关工作。
一方面是制定计划,第一期要翻译的有从一些院系收集上来的需求,包括物理、化工等各方面的专业科学书籍,还有一些他们本院系规划引进的文学作品。
另一方面需要招募人员、组建队伍,将翻译计划落地,预计在年底完成本期计划并有序出版。
除了舒月这一级大二的所有同学以外,新生中也有部分同学报名参加了翻译小组。舒月和蓬修然商量,组织了一些翻译测试,筛选了一批水平勉强达标的同学,在几位系里头资深教授的带领下进行翻译。
模式是一个教授带几个学生,给他们布置任务,并负责学生的产出成果,进行最终的把关。
舒月需要联系教授,沟通需求,也需要根据同学的兴趣特长给他们分配教授,再跟踪了解翻译的进度,并协助解决他们遇到的问题等等,工作任务也很繁重。
舒月亲身经历了才感受到,作为开放过程中对外沟通交流的重要工具——英语语言,在整个华国都比较薄弱。
翻译小组虽然如火如荼,社会上学习热潮也已经掀起,仍有不少人认为英语是一种走狗工具。长期以来,尤其在一九五四年教育部宣布停止英语课教学以后,学习英语被贴上了崇洋媚外的标签,英语两个字本省就被蒙上了一层政治色彩,而要去除国人严重的这重滤镜,积极发挥英语的工具作用,任重而道远。
舒月宿舍的冉珍珍、田国芬和关平露都参与了翻译小组工作,不过田国芬和关平露选择的是文学作品翻译,冉珍珍则毅然决然的选择了一本英文版的物理书。
舒月得知冉珍珍的选择后,其实心里已经有所猜测。
看到冉珍珍拿着本《牛顿力学》啃得艰涩,舒月故意问她:“后悔吗?你好不容易读了英语专业,不用学物理了,为啥还选择翻译物理相关的?”
冉珍珍说话打磕巴,“我我就是觉得吧,那个……这些没人翻译,不是……不是挺可惜的吗。”突然又找了一个正当理由,“反正总得有人做这件事不是吗?”
舒月:“那倒是,这个我肯定高兴啊,我特别怕没人选,咱们小组到时候完不成任务。所以……你是不是为了我?”
冉珍珍脸有点红,她的皮肤也比较白皙,红晕比较明显。她捂着自己发烫的耳朵,压低声音道:“那个……你觉得你老乡怎么样?”
舒月故意打岔逗她:“你说谁啊?我什么老乡?”
冉珍珍脸羞的更红,“哎呀,就是邬利朋啊,物理系的,那个跟咱们一起上过课的男生。”
舒月“哦”了一声,问:“他是不是快有女朋友了啊?”
“谁?”冉珍珍立刻抬起了头,特别紧张的问:“谁呀?”
舒月说:“我猜可能是咱们系的。”
冉珍珍想了想,“除了咱们宿舍的,他还认识咱们班谁啊?”
舒月笑哈哈道:“你啊!”
冉珍珍反应过来,轻轻摇了一下舒月,“哎呀,你怎么还打趣我呢。吓死我了……”
舒月看她紧张的样子,就知道她和邬利朋关系有所进展,“他跟你表白了吗?”
冉珍珍很惊讶,“你怎么知道?”
舒月:“我猜得呀!”
冉珍珍重重的点头,好像终于找到了可以帮她出主意的人。“怎么办?你说我要答应吗?”
前天邬利朋跟她表白以后,她又高兴又激动,就是还有所顾虑,怕以后毕业了要各奔东西,对双方影响不好。
这种事情又难于启齿,她连田国芬也没找到机会告诉呢,每次想开口问舒月或者田国芬,又说不出口。舒月戳破以后,她反而轻松了,抓着舒月激动的说:“我也没想到他会跟我说那些话,你说我怎么办?”
冉珍珍在邬利朋表白之前就选了本物理相关的翻译资料,看来是之前就有些好感,想了解邬利朋的专业。
舒月刚才是想诈她的,现在她可瞒不住了。毋庸置疑,她肯定是喜欢邬利朋的。邬利朋的家庭条件不错,人也不错,学习成绩各方面都算优秀,两人又互相喜欢。所以,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舒月毫不犹豫的说:“答应!谈个恋爱吧,别想太多了!”
冉珍珍其实内心已经有答案了,只不过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极度羞涩,才不太敢正视。听到舒月说了“答应”二字,她的心激动地突突突快要跳出胸腔了。平复了一下心情以后,她像是鼓起了勇气,“好,那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