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沿着淝河岸边往前走着,郡主一直在很仔细的观察宋北云,她现个很有趣的地方,就是这家伙明明嘴巴上说只是第二次来这里,但从他认路的度来看,这简直就是个老把式。
所以郡主对宋北云顿时产生了怀疑,不过这倒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她直接跑到了宋北云身边问道“好哥哥,为何你这轻车熟路的模样,比我这庐州府的人还要熟稔?”
宋北云停了下来,站在河边的一座桥上“虽然它不太一样了,但河还是那条河呀。”
说着,他站定了脚步,四处观望了一圈,现了家的确切位置,接着快步走到了那棵柳树之后,指着前方不远的一处空地“未来这里会是一个国营的厂子,然后我家就住在厂里的家属区。我小时候放暑假的时候,总是跟厂区大院里的小伙伴一起在这里游泳,每天都得我妈站在河边喊我,我才会回家。”
左柔拉过郡主小声道“他又开始疯疯癫癫了,常有的事,莫搭理他,一会儿就好了。”
郡主倒是饶有兴致的走上前仔细的听宋北云那些风言风语,虽是有许多话听不懂,但看到他眼睛亮的样子,就觉得有趣。
过了好一会儿,宋北云才介绍完自己的“家”,很快又从眉飞色舞变成了之前的模样,他不顾旁人诧异的眼神,继续慢悠悠的往前走着。
河岸两边逐渐开始繁华秀丽起来,两岸商贩来往众多,人流也开始密集了起来。
庐州府不似金陵,它虽不是都城,但因福王封地就在此,所以长久以来一直都未实行宵禁,夜晚更是大有书中描写的烟花之境的苏杭景象。
宋人商贸本就昌盛,加上此地九省通衢、地处咽喉要道,来往者更是日以万计,更是在与金辽签订条约之后的通商也必在此地中转,所以金陵城远不及这庐州府繁华。
若站在高楼之上俯瞰庐州腹地,真真就如同清明上河图中描绘的一般错落有致、井然有序,丝毫看不出半点弱宋的影子。
街边的吆喝声逐渐杂乱起来,宋北云跟在两个姑奶奶后面时刻提防着有那小偷小摸的人,毕竟这两个可都是千金之躯,被偷了银子无所谓可要是被摸了屁股,那高低得是一条人命。
在巷子里穿行一阵,周围星火流动,煞是热闹。宋北云在路过时,反复听见有人提起说今日有花魁之争,似乎还挺有意思。
“来,吃些炸豆腐。”他一手拽住一个,来到一个卖宅豆腐的小贩面前,往长条凳上一坐“老板,给来五十个大子儿的豆腐。”
“客官稍等!”
老板很快熟练的把炸好的热豆腐调上酱汁端到了宋北云面前,并奉上了三双筷子。
“老板,今儿挺热闹啊?”
“客官,听口音是北人吧。您是有所不知啊,这清明之后谷雨前的当中一日啊,便是这选花魁的日子,今日里好几家花船上没出来过的姑娘都会出来,可是热闹。”
“可谢谢老板了。”宋北云朝他拱拱手“我等会子也是赶个热闹去。”
“那敢情好,若是公子抢了个花魁的头筹,明个来我这吃不要钱。”
“哈哈哈,好说好说!”
老板继续忙乎去了,而郡主倒是好奇的凑了过来“宋北云,为何你跟谁都能聊上几句?这贩夫走卒的,你也不怕丢了份子。”
“人格没有贵贱,我跟你爹能聊、跟这些人也能聊,人是特别敏感的的。”宋北云夹了块豆腐塞进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我没把人当下等人,人家自然也就会把我当上等人,你把人当下等人,人家回头骂你祖宗三辈儿。”
还没等郡主细品这话,左柔已经站起了身子,指向了前方“快看快看!金铃儿,你的北坡唉!”
“什么我的北坡,啐!”郡主忍不住啐了一口“那人不讨喜的很,你可别乱给我嚼舌头了。还有,我现在可不叫金铃儿,你得叫我金公子!”
左柔根本就没听她说什么,只是拉着宋北云说道“你可是不知啊,这北坡呀,一直可都在追求金铃儿。那姿态,就是你说的……对对,舔狗!”
“舔狗啊?”宋北云摸着下巴笑了起来“行叻!走,咱们跟上!咱们第一才子去哪,我们就去哪!”
郡主皱着眉头“那么些花船,你就非要跟着他去?”
“哈哈哈哈……我乐意!老板,给用油纸打个包,我们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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