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月脸色一白,显然是明白了什么。春夏却还一把抓住了她的袖子,喃喃道“究竟生了什么?那吴主事是犯事了吗?”
宫月实在烦透了她这个模样,冷声道“我只知道我们怕是要被送走了。”
“什么?!”春夏一脸迷茫。
宫月却已经闭上了眼,不再理会。
朱樉扫了他们一眼,低声道“也不知太子送的些什么人过来,倒还不如我那般送几个护卫过来,总比这几个玩意儿强。”
不一会儿便有人过来将宫月和春夏带走了。
6长亭陪着朱樉用了饭,便也劝他回去歇息,朱樉却说什么也不肯走“急什么?我在这里再住上几日。这还不曾娶媳妇,便开始嫌弃兄长了。”
6长亭又是好气又觉得好笑,他也知道朱樉这是为了他的安危着想。不过嘴上还是反击道“二哥明明娶了媳妇,却还要赖在弟弟这里……”
朱樉毫不介意地笑道“二哥如今哪里还有媳妇?娶了个继妃不也没了吗?”
6长亭被噎了一下,这才想起好像真是如此。邓妃还是被他给揪出来的。这就尴尬了。
6长亭轻咳一声“那二哥自便吧,我先回屋歇息了。”
朱樉酸酸地道“什么歇息?分明是给老四写信去了吧。”
6长亭权当听不见,快步回了屋子。
秋冬不敢进门伺候,屋子里便只余下幽幽的烛光和6长亭一人。
待到这时候,6长亭方才觉得背后渐渐渗出了些冷汗来。若是吴观玄没有被打晕,在抵达刑部大牢以后,当真将那威胁之言说出了口,不知道历史上的靖难之役是否会因此而提前,又或者还未生他和朱棣便就此被扼杀了。
倒还真应该感谢张行瑜一番了。
6长亭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在书桌旁坐下,忙提笔,写信。
的确是给朱棣的。
过不久,这事一定会传到北平去,与其让朱棣去听那些传言,倒不如他先写在信里,也免得朱棣听岔了别人的胡言,徒增担忧。
写好信,交与潇潇。只是还不等潇潇送出去,便有人来敲了6长亭的门,道门口来了个公公。
6长亭惊讶不已,难道是太子有什么话要传给他?皇宫里出来的人当然不可怠慢,6长亭忙收拾好便迎了出去。
站在门外的果然是个公公,那人笑着走上前来,递了一道黄帛给他。原来是一道手谕。而且是来自于洪武帝的。
待行过礼后,6长亭便打开了那手谕。
越往下看,6长亭的嘴角便翘得越高。
洪武帝是来告诉他,他之前随军的请求已经允了,只是白莲教之事还未落下帷幕,6长亭若是想要回到北平去过年定然是不成的,洪武帝让他且按捺下思念之情,等不了几月便可见到他四哥了。
看到这一段的时候,6长亭的心跳还快了快。不过洪武帝的意思应当只是指兄弟之情,并无半点他意。
谢过了太监,6长亭收起了手谕,那头朱樉走出来,笑着问“公公可要坐一坐”
那太监见了他,顿时如同老鼠见了猫,忙摆手道“不了,不了,小人还得回去向皇上复命呢。”
朱樉颇觉无趣地挥了挥手“滚吧。”
那太监走了,朱樉方才问“如何父皇这次给了你多大的赏赐”
“不大,却正合心意。”
朱樉顿时好奇极了“合心意难不成是给了你一个爵位”
“爵位哪是那么好得的只是允我明年随军北伐罢了。”
朱樉没好气的道“怎的越大越蠢了让你随军上战场还这样高兴以你的性子,难道不该是整日窝在家中悠闲度日才是合心意吗”
不等6长亭回答,朱樉又突然道“难道明年老四要去”
6长亭只笑了笑,便又转身回屋去了。气得朱樉在背后叹道“弟弟大了,由不得兄长了……”叹完偏还拉着护卫一起说“瞧瞧,真是半点也不敬兄长。”
护卫只敢憨憨地笑,谁敢跟着一起损啊,谁都知道秦王不过是嘴上说两句罢了。
朱樉顿觉无趣,叹了口气便自己回去了。
之后几日,6长亭还是如常往六科报道,大约是因为朱樉着实将他护得严实的缘故,6长亭愣是没撞上半个白莲教的人。
估摸着这时候吴观玄的审问也应当有个结果了,6长亭便到了太子东宫去见朱标。
“可是来问进展的?”朱标笑着道。
6长亭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