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道:“我会永远记得,我曾经有一位骨肉兄弟。”
安玉心终于落泪了,小声自责:“不能哭,伤眼……”
“还有什么想向我交待的吗?”他帮安玉心擦掉眼泪。
安玉心抿着唇,过了好半天才说:“哥哥,我替妈妈向你道歉。”
他摇头,“你已经道过歉了。我当时说过,这不是你的错。”
“但我还是应该道歉。”安玉心眼神认真,“哥哥,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替妈妈求你原谅,只是道歉。你不必勉强自己接受,但我希望你能活得开心一点。”
床头的仪器显示安玉心情绪不稳定,他安抚道:“我明白。”
安玉心缓了一会儿,又说:“还有一件事。我在欧律师那里留了一份物品,将来你如果遇到特别难过的事,或者翻不过去的坎,就去找欧律师。”
“是什么?”他问。
安玉心摇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取。哥哥,你答应我。”
他沉默着,而后应道:“好。”
安玉心离开得很平静,而他接受角膜也接受得很平静。
明漱昇却像彻底疯了一样,恨不得对他啖肉饮血。
一次次接触中,他彻底明白明漱昇为何如此恨他、恨单家。
真相令他感到无奈与可笑。
明漱昇早年极为叛逆,自知将来必然为家族利益牺牲幸福,便在尚未成年之时挥霍人生。
挥霍自己的,也挥霍他人的。
早在十六岁时,明漱昇就背上了不少“情债”,私生活极为混乱。
十七岁,明漱昇看上了清秀英俊的单慈心,以女大学生的身份与他交往,不久怀孕。
在此之前,她已经堕过一次胎,这次依旧选择堕胎。
单慈心却不愿意,“小昇,我们这就去领证。我努力工作,一定让你和宝宝过上安稳的生活!”
明漱昇发笑,“安稳的生活?”
单慈心此时才知,自己认真交往的女朋友并不是什么寒门大学生,而是原城数一数二的千金。
“我不可能和你结婚。”明漱昇说:“我和你只是玩玩,你还当真了?”
“可是你肚子里的是一条命!”
“那你拿去?”
“我抚养他!”
也许是医生建议不再堕胎,也许是突然母性发作,在单慈心的保证下,明漱昇与他一同前往外地,背着明家养胎。
不过到了怀孕七八月的时候,因为越来越严重的孕期反应,明漱昇开始反悔。
但此时,已经错过了打胎的合适时间。
最终,孩子被生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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