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单於蜚半分情绪都未展现在脸上。
洛昙深在厨房烧水,忽然有些失落。
外面又开始下雪,他将水杯放在茶几上,见单於蜚正看着窗外。
“我想起来了。”他走过去,“你叫我‘哥哥’。”
说这话时,他眼神有很轻的闪烁。
是因为撒谎,也是因为心有期盼。
既然单於蜚记不得,那么他编一个,单於蜚也不会知道,说不定将来还会这样叫他。
单於蜚凝视着他的眼眸,只用了短短三秒,就将他看穿,“你在撒谎。”
他本就忐忑,这次更是难堪,视线立即别开,却仍嘴硬着,“是真的。”
单於蜚扣住他的后脑,让他抬眼,他眼珠转了好几下,终于在那极有侵略性的目光下缴械,“嗯,我开个玩笑而已。”
单於蜚放开他,转身继续打量宽敞的客厅,“我以前来过这里。”
明明是个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洛昙深一怔,“你记得?”
单於蜚摇头,“有种熟悉的感觉。”
别墅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摆设维持着八年前的样子。
只是物是人非。
洛昙深平复着心绪,扯出一个笑容,“我上楼去收拾一下卧房。”
“等等。”单於蜚道:“我来这里时,都做过什么?”
“你……”洛昙深抿着唇,视线扫向皮凳,往事历历在目。
“嗯?”
“我脚踝受伤了,你坐在那儿帮我涂抹药酒。”洛昙深眼含怀念,“我假装受伤,你没有揭穿我。”
单於蜚像听别人的故事一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是这个意思吗?”
“算,算是吧。”
见单於蜚不说话了,洛昙深快步向楼上走去。
他觉得单於蜚今天有点奇怪,提出住在楠杏已经不太正常,刚才还问了那么多问题。
可他琢磨不出原因。
单於蜚心里想着什么,过去他不懂,现在仍是云里雾里。
将被子从柜子里拿出来时,他突然有种挫败感,出了好半天的神,才将床铺整理好。
这间是客卧,主卧也要整理。
在皎城时,他与单於蜚睡过很多次,但从来没有躺在一张床上一起入眠过。
他明白,单於蜚不喜睡着时身边有旁人。
但整理主卧时,他愣住,汗水很快从脖颈渗了出来。
这是他的房间,当年被单於蜚留在原处的照片和玩具被他带了回来,藏在这个房间里。
单於蜚出现在门口,“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