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时已经快十一点了,姜姨已经昏昏欲睡,见他们回来,打了声招呼就回去睡觉了。林蕴蔓留下来等着十二点锁门。
许亦洲则说正好他也睡不着,坐在前厅泡茶。
林蕴蔓很好奇“你这么晚了喝茶不会睡不着吗?”
许亦洲把第一道水倒掉,反问她“那蔓蔓你会睡不着吗?”
林蕴蔓“不会。”开玩笑,喝咖啡她也能倒头就睡,谁也不能把她和周公分开!
许亦洲挑挑眉“那正好,一起喝一杯吧。”,喝茶也被他说的像是要喝酒吹瓶似的。
林蕴蔓坐下来,终于想起问一个问题“你怎么不叫我小月亮了?”,说出那三个字她都觉得有点起鸡皮疙瘩,但她还挺好奇的。
许亦洲深邃的眼底露出笑意,像是黑夜中静静翻滚的海浪,他说“我觉得‘蔓蔓’这个小名更好听,更适合你。”
林蕴蔓乐了“是吗?哪里适合。”
许亦洲“哪里都适合,‘野有蔓草,零露漙兮。’蔓草茂盛而极具生机,坚韧又积极。重要的是,它从不必需依靠些什么才能活。像你一样。”
林蕴蔓感觉自己心口被重重锤了一下,锤中了她内心最隐秘的角落。有一些震颤但更多的是开始欣赏他的眼光。因为欣赏他的眼光就是欣赏自己的眼光。
这个名字其实是她给自己取的,在外她一直使用这个名字,寓意一如他所说。
她本名其实叫做林昕,昕,将要升起的太阳,要照亮别人的希望。
可她不想成为谁的希望,也不想做那个‘太阳’。没有获得光源的人,勉强光是因为一直在勉力燃烧自己。
她只想好好活着,开心,健康,顺遂。不必依靠谁,也不必被谁依靠。
所以此刻她笑着给了许亦洲一个赞赏的眼神“很有道理。”
许亦洲也不谦虚“我是不是释义了新定义。”
林蕴蔓点头“很新。”
这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从兜里拿出一个红润润的果子。林蕴蔓好奇一瞟,居然是那个被她踹下来砸到他头上的莲雾果。
她奇道“你居然真的把它拿回来啦!”
许亦洲挑挑眉,一副舍我其谁的傲娇样“我可是被莲雾选中的幸运儿,当然要拿回来了。”
边说边就着茶盘,用水壶里的水将莲雾冲洗了一下。然后他将一手就能轻松包裹住的小小莲雾切成两半,一半递来给她“尝尝?”
林蕴蔓乐得接过那半拉水果,面部表情夸张的体现出‘与有荣焉’来“那我岂不是半个幸运儿了?!”
许亦洲被她逗得哈哈一笑。
林蕴蔓贝齿咬了一口那莲雾果,汁水瞬间蔓延在口腔,还泛出丝丝清甜来。
她眼睛亮了亮,一副‘你很不错啊’的样子和许亦洲说“看吧,就说你是幸运儿,这个莲雾又水又甜。”
其实市面上卖的莲雾大多不太好吃,要不就是像个没有黄瓜味的黄瓜,有点水却淡白无味;要不就是干巴儿的吃在嘴里都不知道该说是个啥。
只有这种零零散散自然长成的果子才好吃些。
她年少时就常去路边爬树摘果子,她们那里的人在这种事上很有素质,街边摘果从不损坏树木,也并不贪心,摘几个尝尝味道也就罢了。所以城管和环卫工人见了也并不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