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鼓起勇气主动同陈最说话,真是太好了。
回忆方才的种种,几乎每一个细节都令鹿澄感到万分羞耻,为自己在慌张下种种尴尬举动懊恼不已。可与此同时,他又感到强烈的喜悦乃至幸福。
他跟陈最说话了。不再只是默默地跟在陈最背后,偷偷看他与旁人谈笑时迷人的模样,而是堂堂正正地站在他的面前,被他所注视。
鹿澄把脸埋在被子里,吃吃地笑出了声。
“干嘛呢你?”对面的床铺上传来了迷迷糊糊的声音,“怎么哭了?”
鹿澄慌忙坐起身来。
他回来的时候太过激动,没发现齐昕原来也在。方才那番动静,把原本已经睡着的齐昕给吵醒了,还引起了误会。
齐昕一脸迷蒙地看了他几秒,逐渐变得清醒起来,问道:“到底发生什么啦?”
鹿澄当即跳下床,气势汹汹飞速逼近,把齐昕吓得连连往后退。
“有话好好说!”齐昕边退边喊。
鹿澄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床上,握住了他的手,用力晃了两下,说道:“我干了一件大事!”
他在陈最面前紧张得说不出话,现在却一肚子都是表达欲。
齐昕皱着眉,打量了他一会儿,问道:“你去跟陈最表白了?”
鹿澄害羞地撇过头:“那倒没有……”
“总不能是他跟你表白了吧?”齐昕说。
鹿澄放开了他的手:“……这是什么白日梦。”
“反正肯定和陈最有关。”齐昕说。
“我跟他说话了。”鹿澄说。
齐昕安静地等待了几秒,见他不再开口,疑惑地问道:“没了?就这?”
这是多么伟大多么划时代的进步,关键时刻齐昕居然不懂他,鹿澄很痛心,浑身激动之情无处发泄,扭着屁股在齐昕的床上原地蹦了两下。
“不是,你不是已经和他说过话了吗?”齐昕说。
他指的是送信的那两次,第一天回来以后,鹿澄也是兴奋地原地转悠个不停,一度想拉着齐昕在寝室里跳舞。
“那次不算,我太紧张把信递给他就跑了,”鹿澄说,“今天不只是说话,我们还交谈了!”
齐昕被他那副认真模样逗乐了:“恭喜恭喜,说什么了?他有没有评价一下你的信?”
鹿澄闻言,心中闪过一阵失落。
他在信里做过自我介绍,可陈最却连他的名字都没有记住。以陈最高尚的人品,一定不会连内容都不看就随意丢弃他的信件,想来是自己的笔迹因为情绪激动而乱了,让陈最一时没看清。
为男神找到了完美借口后,鹿澄当即又振作了起来。
“没说太多,”他告诉齐昕,“我给他占卜了一下。”
“你已经精通到可以给别人占卜了吗?”齐昕惊讶,“别是对着人家翻着小册子朗读吧?”
他购入这套价值不菲的精美白百卡才不到两天,虽认真研读了随卡附赠的小册子,可其中复杂含义依旧一知半解,占卜时需要随时翻阅。
鹿澄抓了抓头发:“差点儿就出糗了。我一紧张,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抽的那张牌到底是什么意思一丁点儿都想不起来了。但我在关键时刻机灵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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