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初愣了一下,看见被打散的那团白色慢慢汇聚起来,最后又聚成了一个人形,却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头戴白玉冠,面容与6北宁有三四分相似,眼角微挑,十分俊气。
他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老虎泥塑,递给她,“拿好了,阿初。”
景云初恍惚间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那小女孩儿用手抹抹脸上的眼泪,接过泥塑,破涕为笑,“好像真的老虎。”
小少年很骄傲,“这是我亲手做的,喜欢吗?”
小女孩娇娇软软地说,“喜欢,谢谢小五哥。”
小少年捏着袖子细细地将小女孩儿脸上的泪痕和污渍擦去,然后牵着小女孩的手,“现在跟着小五哥开开心心地玩去。”
“小五哥……”景云初嘴里喃喃道。
“六公子,您说什么?”
景云初猛地睁开眼,朦胧中却看见绿水立在面前,她闭上眼又慢慢地睁开,眼里已是一片清明,
“我刚睡着了,做了一个梦。”
绿水“哦”了一声,并没有追问。但景云初却觉得自己这个梦怪怪的,梦中的那个小少年和小女孩真实得不可思议,如果小女孩是她自己小时候,但那个小少年是谁呢,虽然面容有些像6北宁,但景云初知道不是,她从小女孩身上能感受到对小少年全身心的信任和依赖,对6北宁,她没有这种感觉。
绿水习惯了景云初云游太虚的神情,也不管她,自顾自地在盆里放入小半盆热水,从一个小瓷瓶里拿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将药丸完全融化在热水里,将毛巾浸湿,略微拧干,轻轻地敷在景云初的脸上,片刻后又敷在她的脖子上、手上,然后沾上热水将药水洗净。
洗过的地方露出景云初本来的肤色,雪玉般洁白,被热气熏蒸又透出点点桃红,在水汽中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些风情,将白日时身着男装时的英气和冷硬都洗刷的干干净净。
饶是绿水贴身服侍景云初,这时也看得呆了,她情不自禁地用手指戳了戳景云初的脸,滑滑的、嫩嫩的、还弹弹的,手感好的爆棚。
景云初不满地一把打开绿水的手,“干嘛呢!”
绿水嘟着嘴说“姑娘,我要是有您这么好的肌肤我一定不把它涂得黄黄的,真是暴殄天物。”
景云初斜了绿水一眼,“说得那么恶心。话说,我这也是在保护皮肤,二哥哥配得这个肤油防吹防晒防干裂,想不通你为什么不用?”
“涂上去颜色太难看了呀,跟那些兵营里的糙汉子的肤色差不离了,还要用特制的药丸才能去除,我好歹也是个姑娘家,也有点爱美之心的好不好。”绿水抗议道。
“是怕明远嫌弃吧?”景云初哈哈笑。
绿水不说话了,气呼呼地瞪着景云初。
景云初有点心虚,觉得总拿绿水的心事取笑不地道,转而嘻嘻笑道,
“好绿水,你帮我洗洗头吧,我手不方便。”
第二天一早,明远过来敲门,绿水制止了他,小声道“姑娘还在睡。”
景云初一贯起得早,明远因此有些奇怪,“云初昨晚没睡好?”
“昨晚无事,姑娘早早就上床了,应该睡得挺好的。”
明远沉吟了一下,“好容易睡个囫囵觉,让她睡吧,今儿个也没什么要紧事,就别叫醒她了。”说罢,转身离去。
绿水一直看着明远的背景消失,抿抿唇,转身轻轻掀开门帘进去。
屋内,景云初还缩在被窝里睡得香甜。绿水轻手轻脚地将茶彻上,以免景云初醒来要喝,然后坐在旁边的矮榻上静静地修习内力。
阳光从窗纱洒入,零零星星地透过了床幔,景云初朦胧中感觉到亮光,睁开眼,清醒了过来。看着床幔外的阳光,她知道现在时辰不早了,却也没有着急起来。
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睡一觉了,有多久没有躺在床上嗅着阳光的气息了,这一刻景云初心里很是满足,感觉到难得的赖床也是一种幸福。
绿水修习了半个时辰,见景云初还没有动静,觉得疑惑,轻手轻脚地掀开床幔,却见她家姑娘微睁着双眼,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嘴角噙着笑,一副闲适自乐的模样。
绿水觉得好奇,用手在景云初面前挥来挥去,景云初一掌挥开她的手,嗔道“作什么!”
“姑娘想着什么有趣的事,这么开心,也说给我听听。”
景云初睨一眼绿水,懒洋洋道“也没什么?你扶我起来吧!”
“您不说,我也知道,”绿水似恍然大悟,“定是春心萌动了!”
景云初似笑非笑,“小妮子,可要我把你的心事说给明远。”
绿水“轰”的一下爆红了脸,一甩手,把已经坐起身的景云初又给推到在床上。
“想造反啊!丫头!”景云初微嗔。
“谁让您不正经!”
景云初斜睨着绿水,微微笑了一下,没有再继续打趣绿水。
她拍了拍被子,突然道“绿水,我们去城里逛逛吧。今儿天气这么好,又难得的空闲。”
“好啊!”绿水平时虽然冷清,但毕竟也是十几岁的姑娘,也是爱热闹的,于是急忙出去,吩咐人端些膳食过来。
景云初快洗漱完毕,仍是着了男装,又在脸上、脖子上、手上又涂了肤油,雪肤凝脂刹时又变成了焦黄焦黄的,绿水在旁看得又是瘪嘴,又是摇头的。
下人很快就将膳食端来了,后面还跟着来了一人,景云初识得是在晋王跟前伺候的赵贤。
赵贤笑嘻嘻行了个礼,将手中一个大大的包裹递给景云初,
“景公子,”赵贤自是知道景云初是女儿身,但他在晋王跟前多年,眼力劲儿是很好的,见景云初一直着男装,也不道破,“这是王爷昨儿让人加紧做的,今儿一早才好,小的便急着给公子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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