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北安蹙眉道“崔时同,莫不是皇后的堂弟?”
邵询不屑地回道“不是那个废物是谁!以前在京师戍卫营中混吃等死,后来崔太尉想让他挣点军功,去金真、丹夏前线怕他丢了小命,去水师正好,在大后方,应付应付水匪。”
景云初道“这崔时同自己不能打仗,能任贤举能,用辛成做前锋,也算有眼光啊。”
云起莫名被秦王和邵询打断,也不敢吭声,此刻听景云初如此说,赶紧接过话去,“他用辛成,是为了给自己挣军功。如果只是贪功也就罢了,关键是第二次围剿水匪的时候,他自己冒进,陷入了敌寨,性命攸关之时,还是辛成突破敌方防线,冒死救了他。这次围剿虽然取胜,但将士伤亡惨重,为了逃避责任,他把辛成推了出去。”
景云初瞪大了眼,惊道“世上竟有如此无耻之人!”
云起道“还没完呢,辛成自然不肯,崔时同将他绑了,用船送上京城问罪,半道上想除掉他。幸亏天无绝人之路,刚好碰上打了败仗溃退的张豪,稀里糊涂救了他。他就隐姓埋名地留在了张豪身边。”
“崔时同上报朝廷说是辛成畏罪潜逃,派人抓了他的家人,在崔太尉的介入下,将他家人判了斩立决。”
云起说完,室内一片寂静,半晌,6北安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崔家恶毒,罔顾国法,如此残虐!”
邵询气的在屋子来回乱窜,怒道“这好好的一门忠良,竟被残害到如此境地。崔家堪称国贼!”
景云初听得也是眼圈泛红,难过至极,说道“这个辛成真是一个人物,即便是遭受如此大难,他也坚守着仁义本心。”
6北安问“你如何得知?”
景云初道“他捕获了水师官兵,不杀而放,说明他不是一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人,不迁怒他人,或者说他是一个念旧情的人。他禁止水匪劫掠百姓,表明他有仁爱之心。禁止抢劫军船,因为他知道军备物资对前线将士、对战事至关重要,他心中仍存国家大义。我很钦佩他。”
6北安赞赏地看着景云初,说道“阿初说得很对,本王也很钦佩他!”
这是景云初第一次听6北安用“本王”这个自称,她从这个自称中听出了6北安对辛成的尊重和认可。
果然,下一句6北安就说出了“这人本王用定了!”
眼前的6北安和景云初第一眼见到的暮气沉沉的人大不一样,这人还是那样瘦削和孱弱,但眼神中的光睥睨一切,坚毅而不可摧毁。
看景云初傻傻地盯着自己,6北安笑道“阿初不相信我。”
“哦,不是,”景云初回过神,突然冒出一句“景二哥应该快到了,我来云阳城的路上收到了他的消息,他已经在大魏了。”
6北安道“阿初怎么突然说起此事?”
景云初直言道“我相信二哥能够治好殿下的病。殿下是国之栋梁,文武全才,有能力抵御外敌,统一山河,也有魄力清除这些祸国殃民的魑魅魍魉,给百姓一个清平世界。”
6北安目光闪烁,过了一会儿,才笑道“我定不负阿初期望。”
这下景云初不好意思了,她低下头,尴尬地笑了笑,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口,还是闭了嘴。
邵询问道“殿下想怎么做?”
6北安沉吟了一会,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邵询笑道“殿下先莫说,我们写在纸上,看看想法是否一样?”
6北安点头同意,云开赶紧给两人准备了纸笔。片刻功夫,两人便已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