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恶战,也不会有打斗。”6北安道,随即面色一沉,对忽必、云起、明远说道“水匪前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动手。”
别看忽必平日里一副吊炸天,谁也爱理不理的模样,可他特别清楚6北安什么事情无所谓,什么时候军令如山,因此,他拱手道“属下遵命。”
云起也接着道“属下听令。”
6北安看向明远,明远冷哼,“我只听从我家姑娘之命。”
6北安也不恼,只是向景云初一挑眉,景云初乖乖地道“明远,上船时便说好,一切行动听指挥,小五哥的命令便是我的命令。”
明远道“要是此事对你不利呢?”
景云初道“怎么可能?此事小五哥早有筹谋,你别坏了大事。”
6北安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这个计划是他和邵询谋划的,并没有全盘告诉景云初,倒不是不相信她,而是担心她听了计划后会恼怒不愿配合。
邵询临走时,还曾单独找到了景云初,非要让景云初起誓,无论任何情况下都要保秦王安全。
因秦王殿下以前丰功伟绩的光环,再加上此次见秦王即使拖着病重的身躯,还在为国为民劳心劳力,甚至不惜以身犯险,景云初是既感动、又佩服、还心疼,满口就答应了下来,她郑重其事向邵询保证“先生放心,我在,秦王在!”
邵询意味深长地道“好,那我就放心了,到了京城,我给你赔罪。”
“赔什么罪?”景云初莫名其妙。
“本来此次应该是我在殿下身边陪着,但无奈老夫手无缚鸡之力,反而会成为累赘,只能有劳云初了。”
当时景云初并没有多想,此刻见6北安禁止与水匪之间生冲突,还是觉得有点疑惑,“小五哥,您的计划不是引张豪前来,擒下他,逼辛成就范吗?”
6北安道“张豪虽对辛成有恩,但以此逼迫辛成,他未必会愿意被招安。退一步说,即便他同意了,恐怕也是心怀怨气,难保忠诚。”
“小五哥想要让他心悦诚服?这可就难了。”
景云初皱眉,还是觉得不对劲儿,说道“小五哥,看您成竹在胸,是有什么打算,现在还不能说吗?”
6北安笑道“没有什么不可与阿初言。张豪一来,我们就顺水推舟,做一次囚犯如何?”
“然后呢?”
“到了黄蛟寨,见机行事,行反间之计。”
景云初不可置信地问道“小五哥,这就是您和邵先生两人想出来的法子?”
6北安道“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
景云初一瞬间有骂人的冲动,一个是智谋冠绝天下的国士,一位是纵横天下战无不胜的将帅,两人合计了那么久就拿出来这么一个半吊子计划!
景云初直言道“我觉得不妥。”
6北安老老实实地道“愿闻其详。”
景云初道“第一,未必是张豪亲自前来,如果不是他来,咱们动不动手;第二,我们束手就擒,到了匪窝,说不定还没见到辛成就被咔嚓了;第三,就算侥幸没死,也见着辛成了,反间没有成功怎么办;第四,即使反间成功,但辛成不想被招安,我们反而成为,不,我们不值一提,只有小五哥您会成为水匪和大魏谈交易的筹码,秦王的一世英名可就断送了,您主持的金真和谈也就完全泡汤了。”
景云初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一口气说完,一看6北安无动于衷,还笑眯眯地看着她,心里郁闷极了,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原来觉得6北安和6北宁俩兄弟性子南辕北辙,没想到在某些点上还真有相似之处,面对紧急正事的时候,都爱露出点不正经的态度。
她泄气地道“小五哥,您倒是说句话啊,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呢?”
6北宁温声道“我认为阿初说得都在理。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很多事情并不能在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采取行动。现在时间紧急,辛成招安一事对我后面对金真的和谈有非常大的作用,所以,再危险,也要冒险去试。”
他顿了一顿,又说道“阿初,你知道吗?汉江水匪之祸若能平息,对大魏国势意味着什么。没有内乱,大魏能安心攘外,江南百姓可以休养生息,国家财政也能大为改观。牵一而动全身,安一处能定天下。阿初,你说,我该不该冒险去试?”
景云初一时语塞,半晌,才道“是我浅陋了。”
6北安摇摇头,拍了拍景云初的肩膀,笑道“你刚才说得并没有错,谋定而后动适用于绝大多数情况,只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需要用点非常手段。”
“好了,现在,我来回答阿初的第一个疑问。”6北安出人意料的一句又让景云初瞪大了眼睛,听6北安先前一说,她以为6北安也认同此举带有很大的赌性,是明知难为而为之,现在话风一转,难不成还真有把握。
“在回答问题之前,我先向阿初道个歉。”
景云初正在想6北安怎么如此婆婆妈妈,要说就赶紧说,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啊,什么,向我道歉?”
“是的,”说是道歉,6北安脸上可没有表露出丝毫歉意的样子,“张豪这个人和大多数无赖强盗一样,一旦得意就喜欢贪图享乐。”
景云初点头道“也不只是无赖强盗,大多数人都这样。”
6北安顺手敲了一下她的头,道“不要打岔,这个人最大的特点,不是贪财,而是好色,”他看了一眼景云初,补充道“非常好色!”
景云初这才恍然大悟,“哦,小五哥,您是拿我当诱饵。”
被景云初自己说出来,6北安暗中舒了一口气,道“船上的船夫中有水匪的人,所以张豪不可能不知道咱们中间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姑娘,他一定会亲自前来的。”
忽必、云起、明远早就对船上的人仔细察看了,有水匪的线人已是心照不宣的事,但明远听到6北安居然拿景云初作饵,还是美色作饵,不由勃然大怒,腰中剑“唰”的一下就抽了出来,忽必、云起反应也是极快,纷纷拔剑相迎,刹那间船舱内就风起云涌,杀气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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