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想将景云初紧锁的眉头抚平,却不知睡意朦胧中的景云初感觉到了什么,倏得睁开眼,双目如电,乔木吓了一跳,连忙柔声道“姑娘,是我,乔木。”
景云初盯了她一会,慢慢地放松,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皇宫延福宫内。
容姑姑正将今日城门之事细细地报与皇后听,崔皇后对皇帝、太子和秦王之间的明争暗斗、言语机锋并不感兴趣,容姑姑说的时候,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认真盯着手下的刺绣图,用掂在指尖的绣针轻巧地穿来绕去。
“娘娘的绣艺又精进了,这样的绣品便是宫中尚衣局最好的绣娘也绣不出。”
崔皇后自傲地说“那是当然,本宫在闺中的时候,绣艺便是全京城贵女中的头一份,本宫的一张云锦绣的锦帕当时可是千金难求。”
“今日的事如说完了,你便退下吧,本宫再绣一会儿。”
容姑姑欲言又止,崔皇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从来都是有话就说的,是不是太子又闯祸了?”
“娘娘,不是太子,是晋王爷。”
崔皇后不以为然,笑道“宁儿能惹什么事,再说,现在谁敢招惹他。”
容姑姑踟蹰地道“是晋王爷招惹了一位姑娘。”
崔皇后终于停下了针,不敢置信地道“真的,宁儿转性了,这是好事啊,他也到年龄了,若不是这些年他在军中,这婚姻大事早就解决了。”
又追问道;“他瞧上哪家姑娘了?”
容姑姑道“娘娘,是景家姑娘,景云初。”
容姑姑说到后面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果然,皇后一听到“景云初”的名字,便哆索了一下,右手上的银针不小心就戳到了左手的掌心。
容姑姑连忙察看皇后手上的伤势,欲要叫太医过来瞧瞧,崔皇后制止了她,声色俱厉地问道“景云初,可是景舒那个贱人的女儿?”
容姑姑知道景舒一直是崔皇后心里的一根刺,她万般不愿意提起来,但事关晋王,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撒谎。
“是,传来的消息是说她是定国公和景舒的私生女。”
崔皇后怒不可遏,一掌拍到桌上,“贱人生的孩子还是贱人!”
她站起来,来回快地走来走去,周围侍候的宫女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走了几圈,崔皇后终于把心底的那把火暂时压下去了,沉声道“你们都退下去。”
四周的宫女低头行了礼连忙退了出去,崔皇后复又坐下来,对容姑姑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从头说来。”
容姑姑便把城门口6北宁留下来会景云初,景云初将6北宁拽上马车的经过事无巨细地陈述了一遍。
崔皇后听到6北宁手捏景云初的脸,就拂然不悦了,到容姑姑说到外面的人看到车厢晃动时,崔皇后更是勃然大怒,她咬牙切齿地道“景家的女子都是狐狸精托胎的吗?这么会狐媚男人!”
她气的手脚都在颤抖,恨不得景云初就在她跟前,简直想活剥了她。容姑姑一时不敢相劝、也不敢言语,等到崔皇后呼哧呼哧喘了半天冷静下来后,才道“娘娘有何打算?”
崔皇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疑惑地问“宁儿是如何认识景云初的?”
容姑姑又将景云初助力会安城之战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