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初三步并作两步快跑到了前厅,快到门口时,放缓了脚步,将仪容整理了一下,步履沉稳地进了厅堂。
慕渊正背着手看着厅内挂着的一幅山水画,旁边站着一个娉娉婷婷的十四、五岁的少女,听得脚步声,两人回过头来,俱感觉眼前一亮。
景云初上前福了一福,“云初拜见父亲大人。”
慕渊看着眼前云髻雾鬟、明眸流眄、雪肤花貌的女子,时光仿佛一下倒退了二十几年,回到了他初见景舒的那一天。
那一天,正是初春季节,草色初见,杏花纷飞,景舒从马车中下来,亭亭玉立,笑意盈意,从此就刻在了他的心扉,再也无法忘怀。
站在慕渊身旁的少女一双乌黑的眼睛滴溜溜地盯着景云初看,似觉得单看正面还不过瘾,又围着景云初转了一圈,然后,下巴一昂,道“你就是景云初啊,比我想像的好看多了,爹说你人长得不错,就是黑了点。”
她狐疑地看了看景云初的脸,伸手拽拽慕渊的衣袖,“爹啊,您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黑白不分啊。”
慕渊被少女拉回了现实,眼前的姑娘与会安城他所见到的景云初差距实在是有点大,但更像年轻时的景舒。
“初儿,没想到。。。。。。”
端端正正行个礼后,景云初也就不跟慕渊客气了,俏皮地接过话,“没想到您的初儿换回女装还是蛮可爱的,是吧,阿爹?”
“错!”没等慕渊回答,旁边的少女开口道。
“你那叫漂亮,我才是可爱,天下无敌第一大可爱。”
景云初看那少女,梳了双平髻,穿一袭粉紫绣花襦裙,外套一件同色系的小皮袄,眼睛又大又圆,瞳仁像上好的墨玉,黑得亮,脸蛋肉嘟嘟的,白里透着粉,说话间眉飞色舞,两颊上的梨涡若隐若现,异常的灵动。
确实非常可爱。
“你是清洛?”
景云初忆起慕清煜提过不要去招惹他的小妹,这少女看着不太像是蛮横霸道不讲理的样子啊。
听景云初叫出她的名字,慕清洛很高兴,她是见面自来熟的人,当下牵了景云初的手,道“你知道我,爹爹告诉你的?”
“是兄——,是慕少将军告诉我的。”
“二哥呀,他是不是又说我坏话了?等等,你为什么叫他少将军,不称他为二哥?”
慕渊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景云初不好判断慕清洛是真得不知,还是装作不知,也不直言,只说“在军中,大家都这么称呼他。”
提到军中,慕清洛的思路就跑偏了,她嘟着嘴,“同是女子,为什么你能在军中,我就不能去呢?”
又转身拉着慕渊的手撒娇,“爹爹你下回去军营的时候,就把洛儿也带上,好不好?”
慕渊沉下脸,“胡闹,军营是你玩的地方吗?”
慕清洛耍赖,“我不管,我不管,景云初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爹爹偏心,偏心!”
景云初替慕渊解围道“我不算是在军中,当时只是碰巧罢了,事情一结束,我就离开了。”
慕清洛不依不饶,“可是爹爹说你上了战场,很威武,立了大功,我也会功夫,骑马射箭很强的,为什么我就不能当女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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