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里行间还不忘夸赞一番杜北望。
明明热闹无比,杜圣兰却像是一个透明人一样站在楼梯口。末了,他一路疾步而出,走出小镇。
正值午后,杜圣兰低着头,拳头因为攥得太紧,经脉的走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世人愚笨,只愿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你又何必在意?”顾崖木淡声道:“千年过去,天底下的修士依旧不去考虑最基本的逻辑,便妄加推测,当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正说着,一只野兔突然跑过来,它筋疲力尽地垂下耳朵,将一枚储物戒吐在杜圣兰掌心。
杜圣兰松开握紧的拳头蹲下身接住,终于松了口气。他摸了摸兔子耳朵,解除对它的神智控制,随后站起身道:“成功了。”
“成功什么?”
“当然是偷藏书阁。”
“你说什么?”顾崖木几乎是一个一个字往外蹦。
杜圣兰望着他,认真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顾崖木几乎是寸步不离跟在杜圣兰身边,可以确定他没有时间作案,联想近期两人的对话,问:“你在杜家的暗线?”
杜圣兰颔首。
要搬空藏书阁,这内应必然在杜家也很有地位,甚至是家族高层。
顾崖木承认他第一次看轻了一个小辈,原本杜圣兰提到有内应时,他只以为是个无名小卒。
“闹出这种事,必定会有一次大清洗,”顾崖木似笑非笑,“你这颗暗子恐怕也保不住。”
“保得住。”
顾崖木虽然看不上这些大家族,但不得不承认他们在对内时很有一套法子,闻言饶有兴趣地挑眉:“这么自信?”
杜圣兰正在检查储物戒指里的东西,头也不抬说道:“就算我走到杜青光面前,告诉暗线是谁,他也不会相信。”
“是谁?”
杜圣兰:“他不信,你也不会信。”
顾崖木危险问:“你把我和他相提并论?”
杜圣兰叹了口气:“好吧,是杜北望。”
“你放屁。”
“……”
空气陷入沉默。
过了片刻,是顾崖木先开口:“真是他?”
杜圣兰点头:“一直以来,家族对我的态度过分残忍又过分仁慈。”
打压是真的,给了一条生路也是真的。
还有杜青光作为亲生父亲,对一个绝世天才如此残酷,从杜北望的视角看来,未尝没有担心,担心被当做磨刀石。
当刀永远不会生锈发钝时,磨刀石也就没了价值。
杜圣兰:“几个月前,我找到杜北望,合谋偷取悟道丹。我得到至宝,他也能试探家族的态度,这是双赢。”
结果那一次,杜青光果然没有直接出手追杀。
“按照当时约定,如果杜家没下死手,他就要再帮我偷一次藏书阁。连续两次闯下滔天大祸,即便是杜青光另有安排,也保不了我。”
不过在见到天机道人后,这一次行动已经没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