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古月不耐烦点头,压根没放在心上,毕竟先前无一失败的案例。
杜圣兰:“把手给我。”
杜古月伸出手,上面被盖了一张帕子,他有些无语:“您还真是讲究人。”
一般只有民间特别注重男女之防的地方,才会这样做,他们两个大男人,隔什么帕子。
……怕脏。
杜圣兰垂着眼,没有说出心中所想,慢慢施展天雷淬体的力量。
柔和的力量修补着经脉,杜古月通体舒畅,那股力量在慢慢蔓延,忽然,它就像是变湍急的河流,猛地冲向喉咙口。
杜古月瞪大眼珠,双手用力捂住喉咙,和吃饭噎到的人一样,拼命想要吐出来什么。
他颤抖地向杜圣兰伸出手,拼命呜呜着,示意赶紧给自己解决。
杜圣兰在他眼中看到强烈的求生欲,和当时那只鹦鹉黑豆眼里透露出的光是一样的。他静静凝视对方,封锁住杜古月的全身真气。
杜古月的脸憋得通红,他倒在地上,如同一条翻肚皮的鱼,几下抖动后彻底没了气息。
至死,他还有一堆脏话没有骂出去。
确定人凉了,杜圣兰从储物戒拿出族谱,身边没有纸笔,他招呼不远处的雪花狮子,后者立刻把准备做雪人的一根树枝叼过来给他。
杜圣兰蘸着地上尸体先前挣扎间掌心的血迹,用树枝轻轻在杜古月的名字上划了一笔。
“拿去吧。”
雪花狮子眼睁睁看他划掉名字,重新叼走树枝。
杜圣兰站起身,松了松发髻,解开斗篷,寒风中身体显得很单薄,他脚步虚浮地走出去,靠着门框咳嗽:“诸位明日再来吧。”
语气带有几分愧疚:“我本想强撑着再治疗几人,没想到失手了。”
失手?
不等众人反应,杜圣兰看向在场一位杜家人:“节哀。”
那名杜家人脸皮抽了抽,这也太倒霉了,怎么刚好轮到他们族中人就出事了?
没有人怀疑是杜圣兰故意动手脚,墨苍前不久和绝杀殿殿主闹得很难看,刚刚一位墨家子弟都平安出来,还有裴枝雀,天生圣人也只是让她去下跪认错,没道理专门对付杜家人。
考虑到还要依靠对方治病,哪怕是杜家人也没过多苛责,说了句生死有命后不了了之。
杜圣兰低咳几声,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比裴枝雀演得还入木三分:“欢迎各位下次光临,我先去休息了。”
天色昏暗,人潮渐渐散去,仁义堂外金灿灿的牌匾像是落日前的一盏明灯。
……
冥都是不下雪的。
阴冷,血腥是这里终年的主题,日常也看不到什么太阳,永远被云层遮蔽着。
杜青光离开还没两日,暗巷里那个阴暗的存在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为什么还没有消息?”
不是说人类的办事效率很高?
它自言自语的同时,没有五官的小女孩走进来,作为最先投靠的一批存在,她拥有着自由进出的特权。小女孩没有嘴巴,无法言语,安静比划着。
阴影逐渐凝为实体,青眼阴犬冷冷道:“你让我亲自去找。”
小女孩摆动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