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濬听得眉头紧蹙,看着那些老学究,不禁失笑:
“皇后救苦救难,泽被苍生,施恩布德,此乃善举。皇后乃朕的皇后,朕还没有吃醋呢,你们倒是担心起皇后的言行举止来了?!”
“陛下,我们乃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啊!”
老迂腐学究又苦口婆心道。
冯皇后不由得嗤笑:
“荒唐!愚昧!自私!
本宫不过是去为病人看诊,瞧瞧灾民难民奴隶罢了!
这倒成了德行有亏,不守妇道之人了?!
本宫自幼学医,治病救人,先是名医者,再是女子,再是皇后!
况且自古以来,医者无性别之说,又怎算逾越!”
“皇后娘娘息怒,我们都是为了娘娘万年清誉,还有皇上尊严着想啊!”
“娘娘要明白,何谓人言可畏啊!”
老学究老迂腐又苦口婆心道。
皇后娘娘叹口气,看看众臣,沉着脸道:
“敢问诸位卿家,你们的令堂,可有为你们沐浴更衣,握过你们的手,摸过你们的脸,手把手的教过你们拿筷,端碗,握笔,学习?!
敢问诸位,有没有将自己襁褓的女娃,正在成长的闺女,抱在怀中!
觍颜说句大言不惭的话,本宫身为皇后,母仪天下,便是国母,乃天下人之母!
试问母亲见自己的孩子,会有歪心邪念,会有你们想的那么龌龊不堪吗?!”
那些老臣老迂腐一时噎住。
稍顿,又蔫蔫的道:
“我们知道,皇后能言善道,满腹经纶,秀外慧中。我们都是为皇后娘娘万年的名声着想啊!”
“人言可畏?”冯皇后冷哼,“名利乃身外之物,只要问心无愧,何惧愚昧之人,说短道长!”
主管礼官的老臣又怯怯道:
“可是,可是,皇帝乃九五之尊,除了中宫皇后,还要有左右昭仪,三夫人,三嫔,六嫔”
那老臣还未罗列完,拓跋濬已打断了他的话:
“好了朕已追封太子生母,李氏为李夫人,曾经的侧妃仙姬公主为仙嫔。
这就已经够多了,朕后宫之事,就不要诸位大臣操心了!
你们呀,还是好好琢磨,如何管理好自己府中的夫人妾室吧!”
而此时,主管财政的大司空陆丽,也斟酌道:
“皇后娘娘不顾自己清誉受损,纡尊降贵为老百姓看诊,实乃难能可贵,此乃大德之贤后。
可是娘娘四处设粥棚,医馆,私塾,却不管贫贱,来者皆分文不取。这个,娘娘本乃善心一片,却也有,不妥之处啊。”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本宫既为一国之母,岂能置孤苦无依的老百姓于不顾?”冯皇后道。
稍顿,再看着陆丽,微笑问:
“大司空,你且说道说道,有何不妥之处?”
陆丽遂拱手道:
“皇后娘娘怜贫惜弱,善心可昭日月。
真正贫困的老百姓,难以为继,倒也就罢了。
却有为数不少,明明家里衣食无忧,也想来蹭便宜之人。
反正,不吃白不吃,不拿白不拿,有便宜谁不想贪啊。
又不必花自己的银两,他们即便没病,也想来索取药物回去补身。
如此广施善心,长此以往,大魏即便有金山银山,恐怕,也难以为继啊。”
冯皇后听了陆丽一番话,着实听进去,微微点头。
与拓跋濬相视一眼。
皇后对陆丽嘉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