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小李请的人就到了。
此时天已经亮了,村里的人醒得早,等挖掘机突突突的开过来,后边已经跟了一串人,都是村里跟着过来看热闹的人。
要知道他们村平常基本都看不见挖掘机的了。
睡梦中的池晚听到外边的动静,披了件衣裳从屋里走出去,和饼饼站在二楼的位置,居高临下的往下看。
小李早就已经起来了,此时正和村里的人寒暄。
李小婶也已经起了,看着门口的挖掘机,有些疑惑的问“秀臣,这挖掘机是来干嘛的是你请来的”
小李随口找了个理由“哦,我打算把我家猪圈那一片给拆了,重新打成院子,这样也规整好看一些。”
“拆猪圈”
李小叔突然开口,他从后边大步走过来,眉眼间带着几分严厉,皱着眉,“那猪圈摆在那里好好的,你拆它干什么”
小李尴尬一笑,“这不是,想重新修点东西吗我打算把那里修成花园,以后有钱了,再把主屋重拆了再修,那多好看啊。”
李小叔“等你有钱修房子了,那得猴年马月了你听我的,你家那猪圈先别拆,我还打算修整一下,借用来养猪了。”
小李惊讶“养猪”
李小叔点头“这不是不做工程了,在家里坐吃山空也不是回事,我就和你小婶商量,干脆在乡下开个养猪场养猪得了”
又说“这不是你家那片地方够大吗旁边也没什么人家,养猪产生的味道也熏不到人,我就想借用一下,原本是想晚点跟你说,没想到你这孩子竟然突奇,想要把这猪圈给拆了这多浪费啊。”
最后李小叔拍板说道“你听我的,你让这些人回去,那猪圈留着,我还有用了。”
小李是个孝顺的孩子,也记恩,往常李小叔要是说什么,他基本不会反驳什么,可是这一次,听李小叔这么说,他却没答应,而是抿唇道
“人我都请来了,总不能让人回去小书你要是要修猪圈,以后再弄吧,我昨天去看了,那猪圈差不都都烂了,还不如全都推翻了重新建。”
说着,不等李小叔说什么,小李径直开口让挖掘机跟着自己往他们家那边走。
李小叔看着他的动作,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十分恐怖。
李小婶一扭头就看见他这个表情,心中忍不住一跳,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忍不住皱眉问了一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李小叔“我没事。”
池晚站在上边看着,轻轻眯了眯眼。
“这个李小叔一看就不是个好人。”饼饼这么说,收拢翅膀落在池晚的肩头。
池晚觉得有些好笑“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相面算命了”
饼饼有些得意的道“我怎么说,也是山神印之灵,就算没有你的本事,但是耳濡目染之下,也勉强会那么一点点的看相之术”
它信誓旦旦“这李家小叔这面相,一看就不是好人”
池晚让饼饼捂着眼睛,自己换了身衣裳,一边换衣裳一边道“我倒是没看出来”她也没给李小叔看向算命。
说起来,李小叔的样貌看起来是沉默而温和的,没有一点攻击性,任谁瞧见了,都觉得他是个老实人。
池晚这么想着,刚换好衣裳,就听见楼下传来一声惊恐的叫声“得恩”
池晚和饼饼相视一眼,一人一灵往下跑。
声音是从李家的后院传来的,池晚顺着声音找过去,来到空旷的后院,开口就问“阿姨,生什么事了吗”
她问完,不过不等李小婶回答,就已经知道生什么事了,或者说是,已经看见生了什么事。
只见李小叔半躺在地上被李小婶抱着,脸上惨白,满是痛楚,冷汗涔涔。
在他面前的地上,扔着一把斧子以及一堆已经劈好缺还没摞起来的柴火,而在他脚下,一滩血迹洇开,已经积了一汪血水。
而李小叔小腿的位置,赫然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断往下淌落。
“池小姐,你叔叔砍柴把腿给砍伤了”李小婶哭着冲池晚大喊,“你快帮我叫一叫我家秀臣啊”
池晚“好。”
她忍不住深深看了一眼李小叔一眼,对方眉头紧皱,脸上满是痛苦,显然是痛极了。
而他小腿上的伤口,虽然被他用手捂着,却也仍然能看出来,那是个碗大的伤口,似乎是削掉了腿上的一块肉,已经能看见里边森白的骨头。
“我这就去叫李先生。”池晚迅转身。
饼饼飞在她后边,扭头往后看了一眼,而后嚯了一声,又飞快的转回了头,说道“晚晚,那个李小叔在看你,他看你的眼神好可怕啊”
对方怎么也没想到池晚身边还有饼饼这么一个他看不见的作弊器,将他阴沉狠辣的表情全部都看在了眼里,还跟池晚说了。
池晚没转头,只在心里和饼饼默默说道“他看起来不太冷静,连劈柴都能把腿劈伤了”
不管他的腿是有意或者无意弄伤的,就已经足够表示他此时的不冷静了,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
“他这个态度,简直就差明说,小李他妈妈的死是和他有关的了,不然怎么会想出残害自己的办法来拖延时间呢”
当然,他的行为在池晚看来其实颇有一些自乱阵脚,不打自招的味道,主要他受伤得“太巧”了,正好在小李让人要将猪圈给挖开的这个时机。
当然,会觉得巧,也是因为池晚已经知道小李他妈妈已经被害死了,从结果来推,自然能察觉到其中的怪异,但是如果池晚不知道小李他妈妈已经被害死了,那么李小叔的行为看来,其实只是“不小心”而已。
而小李作为李小叔的侄子,他叔叔腿受伤了,他不可能袖手旁观。
池晚心里怀着这样的想法,来到了小李家,小李此时正招呼开挖掘机的师父将猪圈推开,见池晚过来,他快步走过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