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也高兴,就拿了两块,递一块给杨大婆,自己尝一块。结果她刚把自己那块放在嘴里,就见杨大婆拉长了脸,“怎么一个个都跟讨口子似的,你们都是叫花子投胎,别人施舍给你一点东西,就高兴得忘了姓!”
杨四放在嘴巴里那块油炸丸子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毫不含糊地说,这油炸丸子味道独特,难怪卖得那么好。
杨四也知道了杨大婆和刘兰芝前段时间闹了矛盾,只好嘀咕一句:“妈,你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子,老五对刘兰芝那么绝情绝义,刘兰芝也没有撇下孩子改嫁,光凭这一点,她也不容易。你当婆婆的,有时候也该体谅一下自己的儿媳妇……”
杨四自己现在也当儿媳妇,她的婆婆也是个不好伺候的,在这方面深有感触。
杨大婆听了,当下就拍桌子骂道:“杨四姑!有你这样说你妈的!我体谅她,谁又体谅我?她害得我在整个生产队抬不起头,她体谅我了?!你现在是不是也看着她有钱了,就想巴结她?我跟你说杨四姑,人家就是帮着整个生产队赚得盆满钵满,也不会洒一分给你,你死了这条巴结的心吧!”
杨四被她妈骂得莫名,也气了:“我什么时候巴结人家了?我不过跟你讲几句道理,你就这样得罪我,我看这顿饭我还是别吃了!”
杨四气得拉着自己的儿子就走了,杨大婆在后面大骂:“杨四!你今天走出这道门槛,你今后就别叫我妈!我把你们一个个拉扯这么大,现在我老了,你们反过来气我,我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杨四正在气头上,听着杨大婆的骂声,更是心烦意乱,头也不回地走了。
出去后她多少有些不甘心,本来就是来看刘兰芝那边的情况,结果刘兰芝还没见到,就被杨大婆迁怒骂了一顿。她犹豫不决地在村头徘徊了会儿,见果然有很多人担着蔬菜、蜂窝煤和板油等朝这边走,一问之下这些人全都是去刘兰芝那边的。
杨四最后还是抵挡不住心中的好奇,绕路从山后的沿沟壁去了刘兰芝家。
她已经几个月没来金沟这边,上次过来的时候,在村头和刘兰芝碰了个面,那时候的刘兰芝瘦骨如柴,穿着一身破烂的旧衣服,整个人话不多,冷冰冰的,也不喜欢招呼人。
杨四对这个兄弟媳妇印象并不多,也不好,她记得刘兰芝什么都不会做,没有其他地方的嫂子弟媳勤快。刘兰芝也就一张脸长得好看,瘦得皮包骨头似的,家里还是几个孩子做的多。
最初听说刘兰芝发大财了,她还不肯相信,就算是现在她心中也还藏着疑惑,这次非要看
个明白。
杨四走到刘兰芝屋后,看到她屋后的菜园,还吃了一斤,菜园里种满了绿油油的菜,看上去长得非常好,一块是一块的,还有些是她叫不上名字的。
这块菜园被竹林包围着,常年不见光,当初分家的时候其他几户的人都不想要,正好老五抽签分到这边,这块地就被打包给了他。
“咦,这不是四姐?你怎么走到这边来了?我刚才听小琴说你在婆婆那边。”正去后菜园摘菜的老七媳妇见到杨四,吃惊道。
“别提了,刚才刚和老妈吵了一架……”杨四见了老七媳妇,便开始大倒苦水,把之前和杨大婆的争执和老七媳妇说了一遍,“我本来也想就这样离开的,刚才二狗蛋在五弟妹这边白吃了那么多,我不过来打声招呼,情面上也过意不去。”
什么情面上过意不去?还不是看刘兰芝现在赚钱了,想过来沾点光。
不过到底还是亲戚,老七媳妇也没有戳穿她,就道:“兰芝正在做午饭,你过去吧,我去菜园里弄点菜。”
杨四有些不好意思,就跟在老七媳妇身后,“我看刘兰芝这边的菜地长得很好,这都是些什么菜呀?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从她后家那边拿过来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等老七媳妇摘完菜之后,杨四才跟在她身后一起去见刘兰芝。
才多久没见,刘兰芝简直像变了一个人,她身上穿了一件款式新颖的浅蓝色衬衣,头发高高的挽起,整个人的气色跟以前完全不一样,曾经蜡黄干瘪的皮肤变得白里透红,被那一身崭新的衣服衬得肤白貌美,一点都不像农村人。
“五弟妹真是越长越年轻。”杨四笑着道。
兰芝看了一眼走进来的人,头顶上顶着的蓝色光环,打了声招呼:“原来是杨四姐,真是稀客,我现在和你五弟没有关系了,你就叫我兰芝吧,我这里有点忙,自己找地方坐。”
在一旁切菜的是杨大嫂,正在炸丸子的是隔壁刘二娘,刘兰芝正忙着帮人点货。杨四来了这里,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根本没有人有空搭理他。
杨四打量着刘兰芝的厨房,被刘兰芝修改过之后,厨房变得又宽又亮,她竟然还把灶台都移了,房屋一角堆着一大堆蜂窝煤,不知要花多少钱才能买到那么多蜂窝煤。
杨四正感慨着,又见那几个拿货的人正给刘兰芝付钱,杨四无意间看到刘兰芝放在一只新款包包里的钱,眼睛都看直了。
她来之前还半信半疑,现在见到刘兰芝这里变化这么大,才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刘兰芝已经成了她望尘莫及的富人!
刘兰芝点完货收了钱,这才稍微得空,她打了一盆温水,用香皂把手洗净,又去帮刘二娘那边把炸好的丸子放到一旁冷却。
要是现在有后世那么方便的包装袋就好了,直接放在包装袋里封好就行,结果现在只好手工包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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