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远失笑,推了推眼镜,“之前不确定能不能赚钱,便没告诉你们。”
忘机也笑:“我那时候刚从公司离职,想开自己的经纪发行公司,便拉了祁修来合伙。”
后来他又拉了个知名的艺人进来,如今公司越做越大,准备融资上市。
几个基友名气大,都有自己的工作室,但能把公司做这么大的,少之又少。
风月无边几人嚷嚷着叫他们请客吃饭,午餐时间便这么愉快地过去了。
林苑开演唱会,体育馆附近堵车了许久,齐修远提前出发,却还是堵在两条街外,到了那,黄牛们冲出来推销票,路上又有卖荧光棒和应援用品的,小吃摊也不少,好不容易检票进场,像是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
他们的票在前面几排,票价价格虽然不算特别昂贵,但据说黄牛票都炒到上万了,没买到第一排,却也很不错了。风月无边就要见到自家偶像了,且还坐在这么近的位置,当即兴奋,连发了好几条微博。
齐修远安排好他们,便去接林家河,老道没来,票剩下了,齐修远便试着问林家河有没有买到票,起初他还嘴硬,后来才缓和了情绪,说花了一万多从黄牛那买了第一排的票,结果拿到手才发现票是假的。
齐修远把他接来,林家河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当初追原君卓时,原君卓已经很红了,开演唱会时他便坐在最底下听他唱,那时候他满眼都是她,生活中的她、舞台上的她,那么多她填满了他内心的所有角落,他玫瑰一捧捧送,钻戒珠宝不在话下,送车送房,最浪漫的时候他为她包下整个场地,让她只唱给他一个人听,作为她最忠实的也是唯一的观众。
原君卓演唱会那天,他原本是要赶回来的,却因为航班延误,迟到了,当时他以为迟到的只是航班,后来才知道,那是一生。
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是他这生最遗憾的事。
十数年过去了,他如今站在台下听他们的女儿在唱歌。
周围熙熙攘攘,人山人海,但也组织有序,林苑的粉丝们都举着灯牌,年轻人都是兴奋异常,满怀期待,这些人真心爱着她,这一点谁都不会怀疑。
开场半小时,灯光亮起,演职人员不时上来调试乐器,粉丝们兴奋以待都坐在自己座位上,或是安静等待,或是拿手机拍照,或是交头接耳。
风月无边看到林家河,疑惑:“那是谁啊,看着眼熟,怎么像那天跟愿心传绯闻的富商。”
齐修远温声:“那是我岳父。”
“哦,可能是我认错了。”
风月无边又激动地拿出相机,“我家愿心第一场演唱会,我一定要把这一历史性的时刻记下来,我们粉丝等了三年了,终于等到了!”
齐修远笑笑,头顶的灯光照的他满眼都是璀璨,细看会发现,流光里仍有暗流,离开场只有15分钟时,齐修远果然接到了蔻肖的电话。
“齐修远,你能不能来一下,林苑不太好。”
她把齐修远带进了后台,齐修远进了休息室才发现林苑面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情绪低迷,似乎有些不对劲,齐修远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不由半蹲下来,握住她的手,用一贯的语调问:“林苑,是我。”
他的声音像是镇定剂让林苑渐渐睁开眼。
灯光照射下齐修远的面容有些不真实,她微微勾唇,苦笑:“我觉得我不行,我真不行。”
从前戴面具是可以支撑的,可今天演唱会头顶的灯光尤其耀眼,那些舞台灯让她十分恐慌,从后台走道里看向下面密密麻麻的人,就像很多年前的那一天,妈妈的复出演唱会现场,那一天她穿着公主裙在后台走来走去,满心都是即将上台表演的雀跃,后来原君卓喝了酒,吃了药,情绪低迷,看着有些不对,她很担心,便一次次问妈妈怎么了,原君卓不答,抱着她安慰她,怕吓到她。
再然后合唱时原君卓掉落下来,她四下望去,只觉得现场所有人都陌生的可怕,明明有这么多人在,却没有让她依靠的人,场馆四周一下子变得漆黑,她眼里再也没有任何人,有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从此后她上台时,四周便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了。
林苑屈膝环抱着自己,声音低落的不像平时的她,“我真的不行,太像了,我办不到的。”
这个体育馆跟当年的格局简直一模一样,她真的做不到,真的没法站在这个舞台上连续唱十多首歌,更没办法放松地跟大家互动。
齐修远第一次见到发病的她,虽然从蔻肖口中大概了解过林苑的情况,可第一次见了才明白原君卓的去世对她的影响有多大。
“林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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