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过一瞬,他又恢复成冷冰冰的模样,孤傲:“算了,猫可以继续养。”
还打算继续求情的梁雪然错愕。
……今天怎么这样好说话?
魏鹤远下了禁令:“以后看好它,不许再让它进我的书房——卧室,餐厅,还有这个房间,都不许放它进来。”
梁雪然喜出望外,点头同意。
只要能留下来这个小家伙,说什么都可以。
“鹤远哥,它还没有名字,”梁雪然试图唤起这男人的一点爱心,“你给它起个名字好不好?”
魏鹤远看她,沉沉笑了一下:“就叫‘小雪球’吧。”
不知是不是不满意自己的新名字,小雪球“啊呜”一声,在梁雪然紧张的视线中,敏锐地抓住魏鹤远的领带。
魏鹤远沉下脸来。
小雪球不知道天高地厚,仍旧在同魏鹤远的领带斗争,瞧那架势,像是找到什么好玩的东西,全然不顾女主人越来越惊恐的眼神,一爪子打伤魏鹤远试图阻止它的手腕上,凶巴巴地“喵呜”一声。
梁雪然真担心魏鹤远那个机器人会一怒之下把小雪球给丢出去。
她飞快地走过去,抱着小雪球,揉着粉呼呼的小爪子,小声哄它,成功把魏鹤远的领带解救出来:“乖雪球,松手好不好?再闹……再闹魏先生就生气啦。他一生气,就把你赶走啦!”
小雪球是梁雪然捡回来的,这小家伙痛人性,乖乖地松开爪子,任由梁雪然把它抱走;两只前爪搭在梁雪然胳膊上,小东西仍不服气看着魏鹤远,示威一样,又是“喵呜”。
魏鹤远站起身,扯下被小雪球蹂、躏的领带。
梁雪然后退一步,小声说:“对不起,鹤远哥,我一定看好它,不叫它乱跑。”
魏鹤远没有回应:“这小东西个头小,胆子却大,欺软怕硬。”
梁雪然疑惑。
这些个词是不是不适合用来形容同一个东西?
魏鹤远把被猫糟蹋过的领带丢进垃圾桶,自旁侧抽出湿巾慢慢擦拭手指,唇边带上薄笑:“和你一样。”
梁雪然:“……”
算了算了,她就当这人是夸她像小猫咪一样可爱了。
拿她的名字给小猫取名,说不定在他心中,自己和这只小猫其实差不了太多吧。
不过一个比较擅长讨他的欢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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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钟深赶往病房。
梁老先生时日已经不多,刚刚又发了脾气,把前往探望的侄子侄女全部赶了出去。
梁老先生终身未婚,膝下没有儿女,倒是有两门亲戚,得知梁老先生不久于人世之后,一个个鬼机灵地就赶过来,想要分上一份家产。
冰冷的液体一点点注入血管,护士调高床位,梁老先生精神尚好,依靠着坐,看着钟深。
钟深将自己在华城的所见所闻一一禀报。
在得知梁友已经去世十多年之后,这位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蒙上一丝苦笑:“天意弄人啊。”
他不愿便宜了那群寄生虫,原想着把钱财全都留给她的孩子,却不曾想——
现在看来,只能全部捐给慈善机构了。
“梁友先生有一个女儿,”钟深推了下金丝眼镜,声调平和,“叫做梁雪然,跟随母亲生活,快20岁了,如今在A大读服装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