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墐坐在副驾驶座上,挂完电话,从包里掏出口红补妆。蒋竞年看了她一眼,问:“陈望到了?”
许墐抿了下樱唇,将口红扔进包里,“早到了,这会儿估计在出站口骂咱们俩呢。”
蒋竞年轻笑了声。
以陈望那火急火燎的性子,还真说不定。
听到若有似无的笑声,许墐偏头看蒋竞年。蒋竞年开车时有个很不好的习惯,不管是不是在高速上,喜欢单手握着方向盘。
左手肘撑在车窗上,整个人看上去慵懒散漫,却又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性感。
明知道这样的驾驶习惯不好,却禁不住被他勾去几缕魂魄。
许墐收回思绪,拿出手机刷了一会知乎,知乎上有条提问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如何才算真正放下一个人?
答案寥寥,倒是有个回答另辟蹊径:我不知道怎么样才算真正放下一个人,只知道分开数年,当我对着他无意间送我的“礼物”还恋恋不舍时,我知道自己还放不下他。
许墐随手给这个回答点了个赞,切换屏幕刷了会热搜,眼也不抬的问:“阿年,你以前不喜欢参加团建,这次怎么会心血来潮想起去爬山?”
蒋竞年目视前方,语气淡淡,“来分公司快一年了,也该和他们出去团建一次。”
许墐未置可否的笑了下,摁灭手机屏幕,偏头看蒋竞年,“今天你跟沈蕴说的那句话,是不是过分了点?我瞧着小姑娘眼睛都气红了。”
蒋竞年的视线落在沉沉夜幕中,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象征性的扯了下嘴角,“是吗?”
放在以前,蒋竞年说完那句话后,沈蕴铁定要跳起来,硬生生的将帽子扣回他的头上,然后笑嘻嘻的跟他说:你不愿戴,我偏要你戴。
而不是像今天这样,站在他面前垂下眼眸,一言不发。
这不是沈蕴。
这不是他认识的沈蕴。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浮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绪,说不上好坏。
就像他打出一拳,原以为会传来锥心刺骨的痛,不承想却落在一堆棉花上,白白费了他的力气。
许墐看他一眼,转回头,说:“刚才在大巴上,沈蕴发微信跟我说,她想换岗。“
“这事你怎么看?”
前方一辆小轿车骤然减速,蒋竞年反应敏捷,迅速收回撑在车窗上的手,打了个方向盘,从小轿车左侧绕过去,方才免去一场车祸。
等车再次平稳行驶在路上,蒋竞年这才偏头,看许墐:“她要换岗?”
许墐心有余悸,堪堪稳定呼吸,点了下头,“依我看你俩这么不对付,换岗对你们而言也是好事。”
话音略顿,“还是说你想辞退她?这事也不难,反正还在试用期。”
许墐说完,看了眼蒋竞年的表情。
蒋竞年的双手握在方向盘上,用了力,指肚略略发白。良久,他都没出声,只有拉直的唇线宣泄出他的情绪。
许墐心一沉,识相的不再开口。
很快车就到了机场高速收费站,蒋竞年摇下车窗,将钱递给收费员。
车窗玻璃缓缓上升,蒋竞年沉声说:
“这个事我迟点亲自和沈蕴说,在这之前无论她和你说什么,你都别理她。”
有很多话想问,许墐最终还是一句都没说,收回眼神只回了一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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