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没心思和他说笑,担忧道:“那你看着他点儿,千万别让他再碰酒。”
方回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吧,连酒味儿我都不会让他闻。”
说话间,电话那头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走了。”
方回的声音传过来,显然是在跟那个人讲话:“挂完了?今天比昨天快不少。”
那边的人好像是嗯了声,沈蕴听得不太真切。愣神间,方回轻声说:“在跟沈蕴通电话呢,要不要说几句?”
沈蕴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那头方回又说:“那你们先聊会,我出去等你。”
沈蕴捏着手机,呼吸微窒。
一时沉默。
过了好几秒,沈蕴才问:“身体怎么样?”
蒋竞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润低哑,说:“挺好,你别听方回吓唬你。”
沈蕴说:“没事就好。”
然后,没了话。
明明很想他,有许多话想告诉他,可通了电话,却像是成了哑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片刻后,蒋竞年说:“我们后天下午回来。”
沈蕴木讷地回:“嗯,方回跟我说了。”
最后,蒋竞年说:“行,后天见。”
沈蕴说:“嗯。”
一番对话生硬到能让尴尬症患者抓狂的程度。
沈蕴把头蒙在被子里,想把自己敲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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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三天,沈蕴在市场里买了点菜,回蒋竞年的别墅。
八月末的天,说变就变,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天阴沉得仿佛世界末日就要降临。
沈蕴看了下时间,四点半,开始做瘦肉粥。
因为担心蒋竞年的胃,沈蕴特意将瘦弱切得很细很细,容易消化。做好粥,不到六点,沈蕴估计蒋竞年还有一个小时左右才到家,便把粥放进保温盒里保温。
到客厅,发现外头下起了瓢泼大雨,天地被雨幕连成白茫茫的一片。
沈蕴拧了下眉,心想这样的天气不知道飞机会不会受影响,想着想着,便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蒋竞年回到家,看到自己睡在沙发上,眉头皱到一起。
他放下行李,一把将她抱起,往楼上走。
她睡得迷迷糊糊,闻到蒋竞年身上熟悉的、只属于他的清香,忽然笑了,呢喃出声:“回来了?”
“嗯。”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怎么睡在客厅?”
沈蕴搂着他的脖子,往他怀里钻:“等你。”
她听到蒋竞年轻笑一声,垂下眼眸,目光落在她的唇上。他维持着抱她的姿势,作势亲下来——
这个吻未落到实处,沈蕴被一阵急躁的手机铃声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