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时间在春季,过完年,蒋竞年就开始给她整理东西,唠唠叨叨嘱咐了很多,就跟个操心的老妈子似的。
大概这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多话。
沈蕴有一丁点儿后悔,搂着蒋竞年的腰,嘟嘟囔囔的说不想去了,耍小孩子脾气。
蒋竞年失笑:“一年而已,很快。”
沈蕴却说:“足足一年,很漫长!”
蒋竞年转头看她,然后把行李一件一件往外拿,说:“行吧,那别去了。”
沈蕴瞪他一眼,怪他不解风情。
蒋竞年笑了,心里却有一丝不可名状的失落。能逗她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原本蒋竞年打算陪沈蕴飞过去,但是出发前两天,公司出了点事,抽不开身,只能到机场送行。
那天去了很多人。
俞快、夏敏、方回、傅孟易和杨义丛。
杨爱芳因为身体原因,没能来S市,通过视频,泪眼婆娑地嘱咐了几句。
一人两句告别的话,就到了登机时间。俞快知趣,拉着众人往外走,给蒋竞年和沈蕴留单独的相处时间。
家里说个不停,临分别,反倒没了话。
千言无语只在一个拥抱里。
在人来人往的机场,蒋竞年捧着沈蕴的脸,深深一吻,吻到后来沈蕴红了眼眶。有旅客经过,时不时朝他们望一眼,脸上却无太多讶异。
在机场,相见分离世事百态实属正常。
一年光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一份深情,两处相思。
沈蕴周旋于学业和画稿,蒋竞年忙碌于工作,但是无论再怎么忙,两人都会掐着时间点视频通话。聊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依然是沈蕴说,蒋竞年听。
这一年里,蒋竞年打了两次飞的去看沈蕴。
一次是沈蕴发烧,通视频的时候,开玩笑说想他熬的粥了。蒋竞年二话不说,立马定了一张机票飞过去。沈蕴和另一个得奖女生一起在外租了一套公寓。公寓虽小,五脏俱全。
蒋竞年在那里呆了三天,直到沈蕴退了烧才飞回去。
事后,室友无不羡慕的问沈蕴:像这种又帅又体贴的男朋友哪里找?给她来一打。
沈蕴喝着蒋竞年熬的粥,甜蜜地想:仅此一个。
另外一次是沈蕴放假,恰好公司也不算忙,蒋竞年便休了半个月的年假飞过去。
花了近半个月的时间,蒋竞年带沈蕴尽情的玩了一圈。从广阔无垠的海岸到高耸入云的山峰,从一望无际的花田到美轮美奂的城堡——
当然他也没有委屈自己,在酒店、在车上、在露营帐篷里,统统试了一遍。
沈蕴也想他,有求必应,只在事后羞的满脸通红,骂他流氓。
一年后,农历十二月。
今年冬天来得迟,至年关,S市才下了第一场雪,不徐不缓地飘落下来。
下飞机,沈蕴取好行李,出接机口。
接机的人出奇的多,密密麻麻地挤在出口两旁,都是些年轻的小姑娘,手里举着灯牌横幅,脸上洋溢着激动幸福的笑容。
好几个旅客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沈蕴也不例外,脚步不自觉走快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