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喝凉白开,殷荣澜眉梢微微皱了下,继续道:“何况我也很厌恶忘恩负义之人。”
陈盏忽然问起不相干的问题:“你平时上网么?”
“偶尔。”
陈盏:“可曾在网上看见过关于我的‘事迹’?”
殷荣澜:“略有耳闻。”
陈盏用审视的目光看他:“知道还敢往来?”
殷荣澜:“世上有很多以讹传讹之事。”
陈盏解释道:“我这个是真的写实。”
“……”
四目相对,相对无言。
陈盏打破沉默:“殷先生现在在做什么生意?”
殷荣澜没有正面回答,只道:“生意不景气。”稍顷轻笑道:“我看你似乎有做大事的打算,不如带上我?”
陈盏思索几秒,点了点头。
殷荣澜一怔,没料到他会真的同意。
“别看我现在一穷二白,”陈盏镇定自若:“不出半年,绝对带你腾飞。”
殷荣澜微微别过头,目中有尽量遮掩的细碎笑意,仿佛听到了一个足以让人捧腹的笑话,轻咳一声:“那就拜托你了。”
两人的共同话题不多,殷荣澜今天下午格外空闲,去对门帮老人收拾房子,把单独的空间重新还给陈盏。
·
三四点种的阳光正烈,老头躺在摇椅上,开启标准的养老生活。
“那孩子有人情味,光是这一点就很难得。”老头往厨房的方向瞥了一眼:“相处起来很愉快。”
殷荣澜清洗着茶杯,温柔的表象褪去,神情难辨。
老头叹了口气:“从小你的性子就冷。”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殷荣澜时,后者不过十七八岁,特意用假期打工赚来的钱抽空来看望自己。少年穿着洗的有些发白的牛仔裤,一双眼睛透露着疏离与冷静。
再到后来摸爬滚爬到今天这个地位,成为新的权贵,对待人事就更加漠然。
老头担心自己百年之后,殷荣澜心中的最后一丝温情也会消失。
殷荣澜擦干净手上的水珠,侧脸白皙的类似瓷器,不止是颜色,还有温度。
打破沉默的是陈盏的声音,重重敲了两下门:“腾飞的时刻到了。”
老头不明所以:“什么腾飞?”
殷荣澜十分平静道:“他说要带我赚钱。”
摇椅猛烈地摇晃了一下,老人被口水呛到,俯身咳了好多次后才缓过劲。
殷荣澜打开门,又恢复了温柔好男人的形象:“需要我做什么?”
“先帮我把厂家送来的饮品搬进去。”陈盏自己抱了两大箱,还有一箱留给殷荣澜。
陈盏又问老人借了一张桌子,拼起来铺张红布把饮品累成三角小山的形状。
老头:“这是在捯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