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狮驼岭振兴小学的学生们整齐有序地列队行进。
开始蠢蠢欲动,要想让他们乖乖列队回家,简直登天还难。
更何况赵建国也没有耐心,他干咳两声,叫道“石头,出列!”
“到!老师有何吩咐?”石头转身出列,小跑到赵建国跟前。
赵建国正儿八经地出命令“你负责看管他们几个回家,要是跑掉一个,明天我马撤销你班长的职务。”
“遵命!”石头仿佛如临大赦一般,喜滋滋地跟早已凌『乱』不堪地队伍,高喊口令,继续前进。
赵建国如释重负地望着延河对面狮驼岭空『荡』『荡』的土坡,除了看到坡随风扬起的沙尘,再也没见那个一直等他去排练的倩影。因为今天早,红『色』话剧社的演员刘映霞已经离开此地,义无反顾地返回老家申城,过富家小姐的生活。
赵建国怀着无失落的心情转身回到学校,望着眼前安静空旷的篮球场,脑海里犹如放电影一般回想起昨晚他跟刘映霞拥吻的情景,心里感到十分甜蜜。他情不自禁,痴笑不已,只觉一股暖流涌心间,犹如冬日的暖阳普照大地,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即便后来那个大煞风景的治保主任破坏他们的好事,还抓他们回去狠狠批评教育一番。说什么荒郊野外,孤男寡女,搂搂抱抱,有伤风化,伤风败俗。治保主任满嘴的仁义道德,三纲五常,眼睛却『色』眯眯地盯着刘映霞的脸蛋,时不时地动手动脚,趁机揩油。赵建国恨不得冲去扇对方几巴掌,他仿佛吞下一只苍蝇,感到十分难受。最后,他们诚恳地自我检讨,承认错误,对方才放人。
“呵呵,这个人面兽心的老『色』狼!”
赵建国坐在场边的石墩,一个劲儿地傻笑,天边的霞光普照大地,场一片金黄。
“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赵建国自肺腑地『吟』诵这古诗,它出自唐代诗人李商隐所写的《登乐游原》。诗人为排遣“意不适”的情怀而登乐游原时,看到一轮辉煌灿烂的黄昏斜阳,于是感慨万千。而此刻他纯粹是有感而,根本无暇欣赏眼前『迷』人的落日。他也不喜欢落日,只喜欢朝阳。朝阳似火,代表希望。它可以照亮一切黑暗,扫除所有的阴霾。
赵建国兀自沉浸在昨晚的柔情蜜意,痴痴傻傻地笑着,也没注意到校长罗树林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窥视。罗树林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移步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当他转头看到对方那张面『色』阴沉地老脸时,立刻收敛笑容,低头不语。
“赵老师,你小子谈恋爱了?”罗树林一改往日迂腐的老书生模样,戏虐道。赵建国站起来,低头不语,一边挤出一丝微笑,一边向前迈步,随时准备走人。
“你小子能不能正经儿一点,总是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嘿嘿,罗校长,我。。。。。。”赵建国支支吾吾。
“我告诉你,刘映霞根本不喜欢你,她只不过跟你逢场作戏罢了。你要好自为之!”
罗树林训斥道,他手里的拐杖戳得石墩咚咚响,赵建国条件反『射』地向后闪退,躲过对方拐杖的问候。罗树林冷哼一声,狠狠地瞪了一眼,转身拄拐,一步一摇地走开。赵建国不明所以,战战兢兢地呆立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跟我来,难道每次都用我提醒你吗?”罗树林兀自向前走,头也不回地下令。
赵建国望着对方渐走渐远的背影,一边摇头苦笑,一边不慌不忙地跟在罗树林后面,走向校长办公室。五米见方的办公室四周摆满书架,架堆放各种各样的书籍,使偌大的办公室看起来有些拥挤。
这间是办公室也是书房的居室正,摆放一张两米长的方桌,桌子正对房门。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门外的任何动静。平时没大没小的赵建国跟学生们打打闹闹,身在办公室的校长也看得一清二楚。
要是在课时被校长叫到办公室,赵建国心里还有几分忌惮,因为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多多少少得顾及老师的身份。可现在是放学时间,校内除了他跟罗校长,已没有第三个人。大部分的老师和学生都走光了。
赵建国步伐轻盈,神情自若地走进书房,随手带房门。因为他知道校长此时叫来办公室,可不是讨论要不要
继续跟刘映霞谈恋爱那么简单。罗树林背对房门,专心致志地打量书架那些古典书籍。
“咳咳。。。。。”赵建国轻咳一声,告诉对方他已来到。
罗树林转过身,把拐杖靠在书架旁,瘫坐在交椅,直截了当地说道“南波万,大事不好啦!”
赵建国倒吸一口冷气,焦急地问“何事惊慌?”
“昨天,我接到申城方面来的情报说大雨降临。”罗树林的脸满是焦虑。
赵建国轻叹一声,伸手搓了搓老脸,忽然有点想念刘映霞。昨晚他亲吻的这个可爱的女人嘴虽然不叫他离开,可言外之意却希望他一起走。女人心好海底针,是那么深不可测。
“怎么会这样?我以为他们来的情报是惊蛰。”赵建国有些失望。
“你知道吗?为了送这几个字,我们三个同志已经为此献出宝贵的生命。”
罗树林平静地回答,仿佛再讲别人的故事。赵建国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陪伴多年的老伙计,这个跟他潜伏在这里的罗校长,这个值得信赖,代号为南波兔的老同志。多年来,他们携带一份密码副本,一个化身赵老师,教书育人;一个扮演罗校长,治校有方;彼此相互照应,秘密搜集和输送各路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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