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回神,向晋王世子告辞,走向秦青羡。
晋王世子看着未央远去的背影,想起顾明轩与他说过的话,忽而觉得,顾明轩没有娶未央,似乎是一种损失。
而此时的何晏,收到了未央派人送来的朝阳草。
萧飞白刚与县主说完话,来找何晏。
四月草萋子规啼,烟雾朦胧日光稀。
稀薄阳光落在何晏身上,何晏面色明明暗暗一片,看着矮桌上的朝阳草,神情不辨喜怒。
萧飞白走了过来,看了一会儿,道:“这不是你让人放在皇孙院子里的那一盆吗?怎地又回来了?”
何晏声音低沉,如绷紧的弓弦:“你的好外甥女让人送回来的。”
“这便是警告咱们。”
萧飞白摸了摸下巴,瞥了一眼何晏,揶揄道:“虽说她处处与咱们作对,但她终归是我的好外甥女,镇南侯一脉又全部因我而死,你若是杀了她,我可是会伤心的。”
那一年,他被死士送到镇南侯身边。
镇南侯一撩战甲,对着北方遥遥拜下,而后牵起他的手,一言不发带他回家。
月悬星河,镇南侯掌心满是厚厚的茧。
那是习武之人特有的标志。
时隔多年,他依旧能想起镇南侯老茧的坚硬,与镇南侯掌心的温度。
萧飞白闭了闭眼,叹息道:“我曾在镇南侯灵位前起誓,要护住镇南侯的后人,可阿衡去得太突然,我根本来不及救她。”
“何晏,”
萧飞白侧脸看向何晏,道:“寻个时间,将我们的事情告诉她吧。”
作者有话要说:未央:我不听,我不听王八念经!
何晏:……
今天依旧交代了很多信息~
这不是暗示了,这是明示了233333
藩王朝臣们陆续进入灵堂,世家子弟们紧跟其后,按照身份不同跪在各自的地方。
晋王是天子的堂弟,太子的皇叔,按照天家规制,他是不需要来给太子哭灵的,然而他现在被天子立为储君后,为了昭示自己身份的改变,便与太常卿一起主持灵堂事宜。
晋王面上的得意之色一览无余,诸多藩王见了,心中越发嫉恨他,晋王明知自己已经是藩王们心头的公敌,却不知收敛,迎来送往,斗志昂扬。
晋王世子见其父这个模样,面色微尬,跟在晋王身后描补着,时不时拉一下晋王的衣袖,让晋王莫要太过张扬。
然而晋王丝毫听不进世子的话,仍是一副骄傲大公鸡模样。
晋王的动作落在秦青羡眼中,秦青羡冷哼一声,道:“小人得势。”
小皇孙哭得双目通红,未央怕他哭出病来,在一旁柔声劝解着,小皇孙打着哭嗝,问秦青羡:“小叔叔,甚么,甚么是小人得势?”
秦青羡道:“晋王便是小人得势。”
“嘘——”
未央蹙眉道:“小点声,莫让人听到了。”
晋王好歹是皇储,总要给他几分面子。
更何况,小皇孙年龄太小,根本不是众多藩王们的对手,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韬光养晦,待众多藩王斗得差不多了,才是他们上场的时候。
这个时间点,还是不要与晋王争一时的长短为好。
秦青羡不屑道:“我就是要说给他听,什么东西。”
“若是太子仍在,哪有他在这装大尾巴狼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