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十足的家伙。
未央撇了撇嘴,目光向何晏身后看去。
何晏车队里有着几辆马车,其中一辆马车周围护卫颇多,一手执马缰,一手按着腰间佩剑,警惕地留意着马车周围的情况。
这辆马车里,多半是关押着姜黎,所以护卫才会那般谨慎。
未央便笑了起来,说道:“那便一起去北海罢。”
“何世子时常往来北海,想来知道哪条路更为太平。一起上路,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何晏漠然颔首,轻纵骏马,在前方引路。
停在官道上的车队再度向北海的方向进发。
未央放下轿帘,重新躺回引枕上。
她又欠了何晏一个人情。
这么多的人情加起来,她要甚么时候才能还得清?
未央叹了一口气,闭眼揉了揉眉心。
这是最后一次,等找到外祖父,她便将欠何晏的人情全部还了去。
至于她幼年时期救何晏的事情,何晏曾在皇陵处救了她一命,一命抵一命,何晏再不欠她甚么。
现在的她,欠着何晏许多东西。
或许是察觉到未央情绪有些不大对劲,辛夷柔声问道:“姑娘不喜欢何世子?”
未央道:“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觉得,我和他是两条路上的人,不该有这么多的纠葛。”
辛夷听此,蹙眉想了一会儿。
片刻后,辛夷看了看未央,小声说道:“何世子的出身是低了些,可也不至于跟姑娘不是一路人吧?我倒是觉得,何世子是个良配。”
从夏白了一眼辛夷,说道:“你才来几天,便知道何世子是姑娘的良配了?”
辛夷被从夏抢白,一点也不生气,只是好脾气地笑了笑,温声说道:“我是下九流的出身,瞧的东西与姑娘瞧的不一样,只觉得何世子白手起家,一路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很是不易。”
“似何世子这般幼年经历过大磨难的人,心智最是坚决,认定了的事情,一辈子也不会更改。何世子对姑娘有意,姑娘不妨试着接触一下何世子,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何世子一个机会。”
木槿秀眉微动,瞥了一眼一脸温柔的辛夷,问道:“你怎知何世子对姑娘有意?又怎知姑娘给不给何世子机会?”
辛夷面色微尬,眉间泛上一抹苦涩,手指局促不安地搅着手帕,轻声说道:“木槿姐姐忘了我是从哪里出来的了。”
“我十二岁被父亲迈进勾栏院,风月之中的事情,我最是了解不够。”
辛夷眼圈微红,话里满是心酸。
木槿微微一怔,只觉得自己此举揭了辛夷的旧伤疤,连忙改口道:“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只是——”
只是她实在怀疑辛夷与吴追的身份,就连那个笑着一口大白牙,看似毫无心机的杜萌,她瞧着也是不大对劲的,偏姑娘将他们留下了,她也不好多说甚么,只在言语之中小心试探着,生怕这三人路上对姑娘不利。
辛夷笑了笑,道:“我知道,咱们都是为姑娘着想。”
话题就此被岔开,谁也不好再提何晏。
马车上恢复了平静,未央舒服地躺在引枕小憩着。
大夏边疆虽与蛮夷多有摩擦战乱,但中原之地却是极其平稳,甚至风平浪静,又加上有何家与萧家的旗号打在前面,纵然有甚么劫匪,看到萧何两家,也歇了劫财劫色的想法。
一路上,未央可谓是顺风顺水。
未央颇为顺畅,让被天子幽禁在三清殿的晋王有些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