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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3页)

细腰说:“白衣人是银子,埋在东屋廊下;青衣人是铜钱,埋在井边五步。”

布商听在耳中记在心里,又问细腰:“你是何人?”

细腰如实答道:“是个洗衣棒槌,就在这墙角。”

布商还想再问,却已是天方破晓,有鸡鸣声远远传来,屋子里重新陷入寂静,仿佛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

布商待到天亮之后,立刻找来家眷和伙计,带上铲子、锄头,到宅中各处发掘,果然从西屋壁下刨出五百斤黄澄澄的金子,在东屋廊下挖到五百斤银锭,又于井边五步发现了几个大钱瓮,里面所藏的铜钱不计其数,而那墙角下果然有根古代捣衣服的木棒,头大腰细,形制颇为怪异。

布商将这根木头棒子投入灶中焚化为灰,金银钱物则据为己有,从此陡然暴富,而那老宅里也不再有任何怪事发生了。自古道“小富由勤,大富由命”,这话诚然不假,可见“物有所归,人各有命”,是那布商命中该当发迹,才镇得住这笔横财。

第三章云中古都藏魂坛

具体是哪朝哪代说不清了,估计可能是前清的事,那时村子里有个阚姓人家,夫妻两个以种田砍柴度日,粗茶淡饭的生活虽然清贫,但老两口子非常恩爱,为人厚道本分,日子倒也过得适宜。

夫妻二人膝下只有一子,这孩子天生耳大,耳垂又肥又厚,老两口子十分欢喜,总说:“咱家这孩子生就佛相,将来必福寿无穷。”于是给小孩起了个乳名叫“福耳”。

可后来有位看相的先生瞧见,却说:“这孩子耳大无福,双耳要厚而有轮方为贵人,耳厚福厚,耳薄福薄,耳要大,又要圆,又圆又大是英贤;两耳削平,奔劳一世;两耳贴脑,富贵到老;对面不见耳,则是巨富巨贵之相。”

按那江湖上流传的相法,这意思就是人的耳廓不能向前探着招风,须是平贴后脑才能有福,正所谓“两耳招风,买地祖宗”,因此以前迷信的人家,刚生下小孩,都要紧盯着孩子睡觉时不能把耳廓压向脸颊,免得睡成卖尽祖宗田产的招风耳,等孩子逐渐养成后压耳的习惯,也就不用再管他了。

那先生看“福耳”的面相,是双耳上薄下厚,两边都往前支着,就说这是逆子之相,再想改也来不及了。

阚氏夫妻哪里肯信,一顿扫帚将看相的先生赶走了,此后对福耳更加溺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活都不让干,这小子长大成人之后,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还学会了耍钱嫖娼,把他爹气得吐血而亡。

福耳不但不思悔改,反倒变本加厉,把家里的田产变卖挥霍了,又去偷鸡摸狗,一次被人告上了衙门,他逃到山里躲避,途中撞见一伙养蛊的黑苗,就此跟去湘黔交界混饭吃,几年后回归故里,到家不说孝顺老娘,却肆无忌惮地杀人越货,他若瞧上哪家的姑娘媳妇,光天化日里就敢进去施暴,谁拦着就拿刀捅谁,比那山贼草寇还要凶狠猖狂。

想来王法当前,哪容他如此作恶,果然惊动了官府,派差役将福耳抓起来过了热堂,他对自己所犯之事供认不讳,被讯明正法,押到街心砍掉了脑袋,民众无不拍手称快,没想到行刑之后的第二天,此人又大摇大摆地在街上走,依然四处作恶。

官府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再次将其擒获正法,可不管福耳的脑袋被砍掉了多少回,这个人都能再次出现,活蹦乱跳地好像根本没死过,百姓无不大骇,不知此人是什么怪物,任其为非作歹,谁都拿他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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