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三个月姜何年在她的世界里销声匿迹,浇灭了她心底的希望之星火,每每午夜梦回时分,她都不停地警告自己,必须彻底忘了那个人。可一听到顾逸阳的话,她便破功了,拼命地稳住手才能好好接住文件袋,脸部强绷着,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任何的悸动,眼珠用力地瞪着,“知道了,你先走吧。”
顾逸阳被她有些许狰狞的表情惊到,愣神地应了声,“哦。”,便转身离开了。
而赵景然正蹑手蹑脚地往外挪,想要无声无息地消失,可越是这般小心越容易出意外。只听“砰”地一声,他的后背撞到小区的树上,“嘶,疼。”
正盯着文件袋愣神的苏木被这一声拉回了现实,转头看向背靠大树的赵景然,“你又干什么呢?”
“没…没什么。”
“没什么事的话,先跟我一起回趟办公室。”
“这么晚还上去?是有什么事要忙吗?”
“嗯。”苏木犹豫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其实,我挺想看看这文件袋的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
赵景然此时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苏木对他确实是信任,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却也是毫无顾忌,将何年独一无二的偏爱展现地淋漓尽致。分手后姜何年杳无音讯,仅仅托他人送来一个文件袋,也能让她这般上心。
“那你就看呗。”他只能这么回答苏木。
“你跟我一起看吧。”
赵景然顿时觉得自己比失恋还惨,明显苏木对他的感情全不当回事!石粒入深海,连个水纹都没有。
可他一抬头看见苏木来回翻着文件袋、眼里充斥着不明的情绪,便又缴械投降了。
既然他们两个已经分了,只要继续守着她,或许就有机会!
赵景然走到苏木身旁,伸手拿过文件袋,“那我们去楼上吧。”
苏木望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让赵景然一起看?又或者说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强烈地想拆开文件来看。
老旧小区还没加装电梯,苏木一步一个台阶地往上走,脑海里却不自觉地开始审判自己的行为当初坚决要分手的是自己,可如今轻易地被姜何年动摇决心的也是自己,真是太没用了!这两三个月,姜何年不说见面,甚至连消息都不曾过,而如今只是通过他人转交了一份内容不明的文件袋,自己便动摇了,真是要完蛋了!
幸好身边还有个赵景然,拉着他一起看文件袋,或许能让人理智些。
回到两人的办公室,苏木在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能动摇决心,不能动摇决心!
赵景然白净的手指夹着文件袋在她眼前一晃,闷声闷气地说道“我拆了。”,还没等苏木回话,他便取出文件。
“是专利转让合同?”赵景然将合同递给苏木,“我翻了下,大意好像是要你把你之前研的芯片系统国内专利权转让给姜何年?”
苏木双眉紧锁,心中那些情情爱爱的小心思被一驱而散,大脑神经细胞下达警戒状态指令,“他要我的专利?”
接过合同文本,她细细审阅这整份合同,一遍、一遍又一遍的逐字逐句审读,企图找出些蛛丝马迹。然而,最终只能确认这是一份极为正规的专利转让合同,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信息,也没有夹带其他纸张。
安静地坐在一旁的赵景然眼皮越的沉重,抬头一看时间,才现已是凌晨两三点,“你明天还要忙,先去躺一会儿吧,要不然身体要扛不住了。”
苏木摇了摇头,“我睡不着,满脑子都在分析为什么姜何年这时候突然提出要我的专利。开出的转让费不算高也不算低,还算市场价。可我的专利还在打侵权官司,即便转让到手也全无用处。”
许是困得脑袋懵,赵景然一时不擦,尽脱口而出,“你不是说过,你那个专利侵权案是姜何年设的局?”
“那他当初也是为了救我嘛。”苏木语气急切地替姜何年辩解,仿佛只要她说慢几秒钟,姜何年就会受到天大的委屈。
赵景然无奈地撇了撇嘴,心想我就不该多嘴!他往办公桌上一趴,准备闭眼睡觉,让她自个儿想去吧!
可还没趴上个几秒钟,苏木便走到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签不签合同,双方都需要见面就合同内容商谈一番吧?”
赵景然在大脑里自动翻译出苏木话里的深意我是不是要约姜何年见一面?
他既不愿意说见面谈谈吧又不能太直白地直接让苏木别见姜何年,思来想去,唯有装睡才能解决这难题。
于是,任凭苏木又问了他几遍,赵景然依旧假寐不说话。片刻后,苏木也乏了,便没继续追问。
正当赵景然以为可以安心呼呼大睡时,苏木的手机铃声突然想起。
这凌晨谁还特意打来电话?
赵景然竖起耳朵认真听,只大概知道是顾逸阳的来电,至于具体内容听得不甚详细,只影影约约地听见姜何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