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吨吨吨——”
王结香灌下三大杯胡萝卜汁,爽快地抹嘴:“满足啊。”
殷显用她以前说他的话来笑她。
“你怎么这么实诚呢?有西瓜汁、梨子汁、番茄汁,你只喝胡萝卜汁。”
“你管我!”她气势汹汹拍桌:“再来一杯。”
“好,”兔子启动榨汁机干活:“还要什么别的吗?”
王结香想了想:“要一个小帐篷,要一盏很亮的灯,要两个蛇皮袋,装点你爱吃的。”
他停下榨汁机,转头看她。
“干嘛这种眼神?”
她刮他鼻子,语气稀松平常。
“总得准备点什么吧,万一我被困住,你想再被饿死啊?”
殷显仍旧不说话,神情凝重。
“你别这样,我有私心的。”
王结香取出她带来的照片。
“如果像你说的,屋里是你的精神世界。你把我妈妈的样子记住,下一个世界,我或许可以再见她一面。”
他无法承诺她:“那只是猜想。真能一切根据我的意志来更改的话,我不会被困在这里。”
“我知道……”
王结香吸吸鼻子,转移话题:“你高中有什么记得的事吗?”
“读书。”
殷显回想着,挤牙膏似的补充了一句。
“父母离婚,在寄宿补习学校,埋头死读。”
“除了读书?”
他摇头。
他的立场,是没法劝王结香别去的,因为他想逃出小兔岛。即便是他已知那些房子有不妙的感觉;即便是已知,他们是有可能被困死在里面。
王结香同样明白这些。
她还知道,实际上自己每次进屋前问他的,对屋里的情况没有帮助。
第一间房,她遇到诱拐犯,出来后殷显不愿对此多说。
第二间房,他没有提过一句:父母有矛盾,他被关家里,没有人教他骑车。
第三间房,他说自己想从技术转销售,和家里闹翻,可这并不是他那个时期真正的症结所在。
殷显说的话,说不到重点。
他好像不太了解自己;他好像或有意,或无意地,回避了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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